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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一把在弦的弓箭,立马就要飞出一柄利箭。 “我记不记恨她,你能不清楚?”左右无人,郭芙亦直言,“难道就我一人记恨她?” 她冷哼一声,“当初她举枪对着傅爷,那一枪崩进你的心口——你现在都还在痛的罢?” 刘蝉闻言,脸上的笑淡了下去。 “我为傅爷挡了枪,那是我的荣幸,”他嘴角的笑有些让人捉摸不定,“也多亏那一枪,叫我从此以后能踩在她的头上了。” “你说是不是?”刘蝉语笑焉焉。 郭芙亦冷眼观着刘蝉,没有回话。 长榻上的刘蝉依旧是疏懒地半躺,他的唇色很白,厅堂中恰好有一束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勾起的唇照得越发惨白。 自那一枪之后,刘蝉便总是苍白,唇与面皆失了血色。他不言不语时,是一股杨柳依依的作派,很轻易便叫人心生怜爱。 但其实,他最先来傅府并非是这样。他初来时,总是面若桃花,唇似朱丹,一颦一笑间,溢出来的都是多情浓墨的艳丽。 不过那份天真灿烂的娇艳早就在刘蝉身上不见踪影。 刘蝉也不在意郭芙亦不作声,他一手横撑在榻上的小桌上,一只无任何配饰的的手露出。白手与他的白脸相映,都是凝脂的美。 “这般想想,我只依着那一枪,便是扶摇直上,”他斜睥郭芙亦,笑容暧暧,“可太太呢,今年都是进府的第十二年了罢?怎的就是如此这般了?” 遭刘蝉这般冷嘲热讽,郭芙亦也不是隐忍的性子。 她头上的青筋作痛,感觉自己腹中的火气正在气腔里乱窜。 郭芙亦眼中眸光乍现,她翻眼锁住刘蝉,反唇相讥,“我这般,又是哪样的这般?刘蝉,你不过是运气好,进府里时,是沈璐与傅爷僵持之时!” “你手段确实是高,先故作那番无辜,诱得傅爷总是劳心你。再又明里暗里挑拨沈璐与傅爷的关系。千钧一发之际,你再跳出来做那好人。”郭芙亦眼中的怒火明亮,“若你换做是我——” 她冷笑道,“若你换做是我进府时,面对那般疯样儿的沈璐,和处处迁就她的傅爷,我看你能翻什么天!” “刘蝉,你也不过是运气恰好,逢上了沈璐癫疯时,”郭芙亦说,她眯起眼,眼中好像是淬了毒一般,“换做是早些年的沈璐,你早连骨头都被狗分食了。” 她的恶意满满。 刘蝉听着,对郭芙亦这些话全然不在意。 他还顺手又丢了颗梅子于茶杯中。 “怎的?”待郭芙亦讲完了,刘蝉拿起秋狸递来的热毛巾擦拭了一下手。 他望向郭芙亦,似笑非笑,“难道你还为沈璐打抱不平?” 太太(二) 四十. 郭芙亦和以往每一次一样,都是自持矜骄地来,万般负气地去。 刘蝉的情绪倒是从前到后都没什么变化。 他在郭芙亦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之后,还颇为闲适地带着秋狸到院子里闲走。 刘菊方最近喜欢跑到屋顶去晒太阳,它把自己团成个橙色圆粑,过得惬意。刘蝉懒得去找它。反正晚上要吃饭的时候,它就会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我这墙上的迎春花,开得还怪好的。”刘蝉指着黛青色墙面上一簇蔓开的迎春花,回头对秋狸说。 迎春花又叫作金腰带,刘蝉最初就是喜欢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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