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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我了。 说,初,我们结婚行吗。 发送时间是凌晨一点多。 我从床上坐起来,盯着那七个字发呆,突然觉得眼眶炙热起来。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很久,思绪走过了天涯海角,直到七点的手机闹钟响起,是那首我曾经穿过旋律望向他的Head above water。 我的注意力才回到手机上,我说,好。 他回来了,说他办好了签证,等到周末,就带我去挪威办结婚证。 他回来的时候吁吁地呼着热气,西服上落了雪,进屋时吹到暖气,在布料上化成水渍。 就好像那个穿着运动服,从东校跑到我宿舍前的那个傻子一样。 他说没赶上最近一班地铁,路上因雪堵车,他半路跑回来的。 我责怪道,你急什么,等下一班又用不了几分钟。 他说他一点也不想等了,急糊涂了。 他从上衣内里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看到那包装,我的心脏滞停了一下。 他单膝跪地。 他说,初,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用全部身家买了最贵的。 下个月大概要吃土了。 我说,我又不会分辨这些东西的优劣,你去小卖部买个五毛钱一对的小孩玩具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 他说,你能不能浪漫点。 我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说,也是。 他亲手给我戴上戒指,说,我和我妈……不,是咱妈说了,她说她拦不住我,我想怎么样就随我。不过改天要带你去见见她。 我说,嗯。 又补了一声,对不起。 他说,没事。 我的家里反对了我八年,视谢宸旻为蛇蝎。 我母亲是一个很温和,几乎没脾气的人,不像父亲那般急切地望子成龙,我意气之下转系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反对。 我犹记得那天,她没和我说,拖着有风湿病的腿老远来到了我们学校,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地叫声“妈”,她就箍着谢宸旻的手腕,差点给他跪下,颤颤巍巍地求道。 “求求你了,放过小初吧,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求你了。” 我看到谢宸旻脸上的神情是惊诧和无措的混合,以至于想去扶她的手滞在半空。 而我父亲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我想他这么一个自尊的人,跟我回去就要忍受着来自各方的恶语相向。 我欠他一声对不起已经很久了。 …… 我们去一起定制了西服,他找了一个顽固地不愿与飞速进步的时代接轨的老手艺人,我们去了那个店里,感到时光都变慢了。 他用挪威语问我们,是伴侣吗。 他说,嗯,在一起快十年了。 老人笑着说,祝你们幸福。 这是后来他才告诉我的,当时我抬起头来问他老人在说什么,他俯下来身子,对我说,他夸我说你夫人长得可真漂亮。。 我在异国他乡旧时光的西服店里,踹了他一脚。 …… 谢宸旻很认真地对姑娘说,你很漂亮。 姑娘搂着他的脖子,用胸部半边暴露的波涛汹涌蹭他的胳膊。 诱惑地说道,谢谢帅哥夸奖。 他笑着,不解风情地说,但是没有我夫人漂亮。 我看到了那姑娘脸一黑,嘴角抽了抽。 我想,如果我有脸的话八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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