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不刺激 (第2/5页)
道的,他爸是員警。 "衣小湖嘫嚅著。 彭坤一副壓根兒懶得聽狡辯的表情,他道:"哎你外婆家不是在北京嗎? 為什麼不去投奔你外婆,孤身一人呆在這裡多不方便? 北京那麼大,我真想找你也沒那麼容易。 ...... 外婆跟舅舅舅媽住一起,不方便的。 "你舅是農商行行長吧? 也不接濟你一點嗎? 叫你這麼辛苦打工,貌似你同時打著三份工? ...... 我舅他...... 出了點問題,被規了。 彭坤直接氣笑了,「衣小湖,你姥姥叫李桂珍,甘肅天水人,一輩子連城都沒進過,而且,死了有二十年了! 至於你舅舅,沒出生過,你姥姥一輩子生了五個全是女兒。 前面來了一輛計程車,他抬手一招,車子在身邊停下,他拎起滑板直接上車,關門時說:"衣小湖,你不可能跟我說實話,我也不指望從你口中得到真相,我會自己查出來。 說著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望著汽車漸行漸遠,衣小湖愣怔好久,要不是一陣冷風襲來,她一時半會都回不過神來,彭坤這是把她的老底都翻過了嗎? 那又怎樣! 她胡亂擦了擦眼淚,冷冷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恨你,恨你們全家! 她的表情跟之前的弱小靦腆判若兩人,她轉身回店,心想辦法總有的,我不會被打倒的。 但這明明就是嘴硬,自己明明就要被打倒了,明天幾乎沒有勇氣去上學了,他要怎樣折磨自己啊! 路邊有只易開罐,她彎腰撿起,回頭能賣二毛錢。 完全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但撿起來后她瞬間奔潰,都什麼時候了,還為了二毛錢折腰。 窮成這樣,有什麼資格和姓彭的那家人鬥? 不,自己早就沒在鬥了,不然也不會孤身一人躲到這千里之外的城市兩年多,這麼艱辛,為的就是想要放下過去的一切,過上平靜的生活,可是現在彭坤找來了,一切都將被打破,怎麼辦? 怎麼辦? 手機鈴聲這時響了,她看了眼是同學孟玉竹髮來的微信視頻邀請,不想接,但對方堅持不懈地打過來,她只好摁了拒接後用文字回復說「有事,稍後聯繫。 」 對方很快回復說:「我和吳悠在南山滑雪場,你也來吧。 」 她回復:「我不能去。 」 「你在忙什麼啊? 你親戚家不就住在南山公園附近嗎? 抬腳就到嘛。 」 衣小湖對外一直說自己借住在親戚家,此時不免有點臉紅,「遠是不遠,不過今天我媽媽來看我,我在陪她,你們好好玩。 」 又是謊言,自己也厭倦了自己的謊言! 她的人生就是靠一個謊言又一個謊言層層包裹著,她一輩子別想像別人那樣無憂無慮地生活。 可是這都是今後的事情,眼下的危機怎麼辦? 彭坤的出現,像是忽然把她丟進一口巨大的黑洞,儘管她極力地讓自己從容以對,但真心是怕的、亂的、慌的...... 思慮一整天,想到的辦法不外乎就是再次逃跑。 但晚上回家睡到床上一冷靜,最終還是勸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次逃無可逃,逃了就意味著失學,她沒有本領再搞到一套假學籍去另一座城市上高中。 她什麼都可以放棄,但不能放棄讀書,這是她將來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孟玉竹的微信又發來了:「今天太過癮了,南山滑雪場超棒,給你發圖看看,下次咱們一起」 一張張圖片發過來,先是孟玉竹和吳悠,一胖一瘦,青春洋溢,無憂無慮。 然後是滑雪場的全景熱鬧非凡,許多同齡男孩女孩徜徉在冰天雪地里盡情歡笑。 衣小湖看著,心中了無波瀾,因為這不是她的世界,她的世界永遠都是灰色的,而現在又增添了一抹黑色。 彭坤,你的報復手段里,一定包括把我撒過得謊全部抖包吧? 讓同學知道我並非借住親戚家而是孤身一人蟄居在這六平米不到的陰暗的地下室;告訴他們我之所以每次都用各種藉口婉拒和她們一起玩,不是因為我媽來看我,也不是因為我編造過的其他各種原因,而是因為我的每一點空閒時間都要用來打工;你一定會把我疲於奔命的醜態和難於啟齒的家庭曝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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