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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踪,显然是刚才那伙流民趁机偷走了。 “可恶,可恶。” 吕柔奴气得热泪盈眶,连连跺脚,“没有了驿马,我们怎么去临安?” 牧仲陵也是傻了眼,此处荒郊野外的,又是刚刚入夜,离下一处驿站尚有数十里之遥,自己倒是身强体壮,咬一咬牙,徒步跋涉过去便是了,但吕柔奴花朵一般的人儿,怎舍得让她受这等罪? “都虞候,” 恰在此时,两个皂衣男子此时凑了过来,其中一人拱手道:“在下洪老大,这是我结拜兄弟张老二,多谢适才救命之恩。” 刚才夜色朦朦,看不清二人的样貌,此时来到近前,这洪老大年约四十多岁,身材适中,戴着一顶普普通通的幞头,面白无须,颇似私塾的教书先生,而他身侧的张老二则是浓眉大眼,虎背熊腰,颇有些睥睨天下的豪气,不过张老二所站位置还是稍稍落后了一步,不敢与洪老大并肩而立,显得对洪老大颇为敬重。 牧仲陵还了一礼,“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贤昆仲无需多礼。” 洪老大连连摇头道:“滴水之恩 当涌泉相报,况乎活命之恩,岂能稍忘?” 此时牧仲陵满心焦虑,也无意寒暄,敷衍着应付了几句。 洪老大好似存心与他结交,看他一脸忧色,关心问道:“哦,对了,都虞候这番星夜兼程,连夜赶路,可是有什么急事?洪某虽不才,于这江南一带还是有些手段,看看能否效犬马之劳?” 看他一脸诚挚,牧仲陵心里叹息,任你神通广大,还能在此处荒郊野外变出马来?正要开口,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张老二突然道:“大哥,都虞候的马被刚才那群流民偷走了。” 洪老大恍然大悟,连声说道:“无妨,无妨。洪某兄弟正好有马,就系在那片灌木之后,” 说着用手一指左侧十数丈外一片林木,又对张老二道:“老二,去把马牵来,正好让都虞候代步。” 张老二点头应是,立刻转身离开去牵马。 牧仲陵有些犹豫道:“此处荒郊野外,半夜三更,洪兄二人要是没有了马匹代步,岂非也是困顿难行?” 洪老大笑道:“都虞候多虑了,我兄弟二人都是七尺男儿,走一走夜路根本小菜一碟,倒是都虞候有急事在身,况且还有女眷随行,万望切莫推辞,就当给洪某报答一二的机会。” 牧仲陵暗忖时间紧迫,襄阳那边根本经不起任何耽误,当下也不客气,拱手道:“牧某的确身有急务,那就却之不恭了。” 而后微微侧身,让出躲在身后的吕柔奴,“这是小徒柔奴。” 吕柔奴脸嫩,刚刚二人过来之时她便悄悄躲到了牧仲陵的身后,此时看牧仲陵介绍到自己,便微微一笑,敛衽一礼。 她本是生得极美,又是闺阁教养极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便已是尽显其倾城之姿,洪老大目光一跳,瞬间闪出一丝异色,而后迅即消失无踪,拱手还了一礼。 此时张老二已签了两匹骏马过来,将缰绳交到牧仲陵二人手中,牧仲陵从怀里掏出两锭白银,便要递给洪老大,“洪兄.....” 洪老大脸色一凛,晒然道:“都虞候这是何意?可是觉得洪某不堪结交?洪某兄弟虽不才,区区两匹脚马倒也是不在乎的。” 牧仲陵面颊一热道:“岂有此意?只是....” “都虞候请收回这铜臭之物,否则便是看不起我兄弟二人。” 洪老大正色道:“若是不嫌弃我兄弟二人粗鄙,愿与都虞候结为异姓兄弟,日后彼此有个照应!” 牧仲陵刚刚将银两放回怀里,听得此言不由一愣,自己与他兄弟二人素昧平生,刚才出手相救也仅是气愤那四海栈仗势欺人,并无他意。而且此二人虽与流民混在一起,但是身怀短刀,出手果断狠辣,毫不忌讳人命关天,定非寻常百姓,自己怎能不清不楚就和他们结拜? 他还在犹豫,旁边的吕柔奴冰雪聪明,立刻轻声道:“师父,襄阳城里还有一堆结拜的师伯师叔呢?之前不是歃血为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好歹也要问一下诸位师叔师伯的意思吧?” 牧仲陵赶紧借坡下驴,“洪兄,牧某在襄阳军中尚有一干过命兄弟,实在是...” 洪老大眼中微微闪过一丝遗憾,摆手笑道:“都虞候,今日既然事有不便,那就有待来日,大丈夫纵横江湖,说不定哪日你我便能再聚,到时候一定与都虞候把酒言欢,不醉无归!” 言罢便拱手告辞,与张老二径直往建康而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牧仲陵不由叹气道:“这洪老大豪气干云,绝非池中之物,若非不晓得他的背景底细,我倒是觉得和他义结金兰乃是幸事。” 吕柔奴俏脸一绷,嗔道:“那可不行。” “那是为何?” 牧仲陵一愣,一边扶着吕柔奴翻身上马,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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