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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麽?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杀人不成?” 豪横男子怒极,脚下一催,胯下骏马猛的窜出,老者躲闪不及,被撞的直直倒在地上,两个扶他的男子好在反应得快,提前跳开,均是扯开了嗓子大吼起来,“杀人啦,四海栈杀人啦。” 流民瞬间骚动起来,一个声音大吼了一句,“打死这帮狗娘养的!” 顿时群情汹涌,数十人一拥而上,和四海栈的七八名家丁打作一团。 豪横男子“呛”的一声拔出马鞍上挂的长刀,刚要掉转马头,两名皂衣男子已是双双从衣袖里摸出一枚短刀,一左一右,不声不响地往他腰上刺去。 豪横男子眼疾手快,左手一拉马缰,脚下一提,那匹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整个马身人立起来,堪堪避开这两刀。 “好马!” 牧仲陵二人恰恰缓缓靠近,忍不住大赞。 “你们找死!” 豪横男子怒极而笑,话音未落,脚下一蹬,整个人瞬间站立起来,右手一挥,长刀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劈向其中一名皂衣男子。 “禁军手刀!” 牧仲陵惊呼一声。 夜色沉沉之下,借着熟悉的刀劈弧线,他终于看清楚豪横男子所用的长刀竟然和自己一样,是禁军标配,手刀。 自北宋以来,唐代横刀已经慢慢被淘汰,取而代之的便是被称为刀八色的八种钢刀,按用途不同列为:笔刀、手刀、掉刀、屈刀、偃月刀、戟刀、眉间刀、凤嘴刀,其中手刀便是大宋精锐部队禁军的标配战刀,犀利无比。 一般来说,除非是经过长期训练的骑兵,普通人骑马厮杀非常笨拙,不但要与马匹娴熟配合,还要顾及坐在马背上无法用尽全力,所以胯下的马匹反而是累赘。两名皂衣男子也是怀有此种想法才偷偷出手,可他们没料想到区区一个四海栈的护院,不但身怀禁军手刀,而且纵马劈杀凌厉之极,娴熟之至,绝非一般人等,加之手里仅有短刀,一长一短,一高一低,相形见绌,立时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豪横男子砍中,身首异处。 眼看两人命在旦夕,牧仲陵转头对吕柔奴道:“柔奴,你且小心,我去救人。” 脚下一催,纵马冲了出去。 “叮”的一声脆响,一名皂衣男子手上的短刀被劈飞,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懒驴打滚,同时大叫道:“二弟救我!” 豪横男子毫不手软,脚下催马跟了上去,腰一弯,手刀一挥,再次划出一道弧线,那名皂衣男子眼看就要被一刀两段,一枚长刀堪堪从斜处递出。 “叮”的一声,两枚长刀砍在一处,豪横男子本是全力辟出,手里一震,虎口处一阵温热,竟是裂了。 豪横男子心里一惊,仔细一打量来人,对着牧仲陵大吼道:“尔骑驿马,用手刀,可是朝廷的人?” 牧仲陵一拱手,“某乃是襄阳禁军都虞候牧仲陵....” 话音未落,豪横男子已是继续大吼道:“既是禁军都虞候,尔可知四海栈乃是朝廷钦点的榷货粮商,这些歹人公然官道劫掠,你非但不出手缉捕,反而拔刀相助,是何道理?” 此时两名皂衣男子死里逃生,都是一身冷汗淋漓,赶紧躲到牧仲陵马后。 “牧某仅看到尔等纵马行凶,未见有人劫掠财物。” 豪横男子看牧仲陵没有退缩的意思,铁定是要插手进来,凭刚才那一刀来看,自己虎口震破,已是逊了一筹,况且对方人多势众,自己绝无取胜机会,心里已经萌生退意,想到此处,扭头望旁边一望,这才发现手下的七八个家丁早已被数十个流民团团围住群殴打翻在地,好在双方都没有刀剑在手,虽说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瘫软如泥,好歹都是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 几个得了空的流民眼见马车再也无人护卫,纷纷跃了上去,扯开几个木箱一看,不由眼睛一亮,竟然满满都是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大喜之下各自搂了一箱便跳下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繁花乱人眼,财帛动人心,其他数十流民也是一哄而上,纷纷开箱扯袋,各自搜刮财物,连适才被撞的头破血流的那个老者也是踉踉跄跄冲上前去搂了一怀。牧仲陵脸色一变,赶紧下马上前阻止,可哪里挡得过这么多红了眼的流民,眼睁睁看着众人哄抢后四散而去,连拉车的几匹马也被顺手牵走。 豪横男子眼看车上财帛很快被抢了个精光,事已至此,只得狠狠“呸”了一声,大声喊道:“姓牧的,我任天都今日算是栽在你手里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你可不要落在我手里。” 当下调转马头,喊了一众刚刚歪歪斜斜站起身来的手下落荒而去,竟是连剩下的马车也不要了。 “哎呀,师父,我们的马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牧仲陵转身一看,吕柔奴不知何时已经弃马站在自己身后,而刚刚所骑的两匹驿马已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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