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一) (第5/6页)
不管人在哪里,程易修总能找出好玩的。这家伙哪怕某天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让辛桐拿好护照跟他去滑雪,她也不会奇怪。 “对了,傅云洲让我顺道来问你下周五有没有空,”松松散散闲聊中,程易修忽然横插一句,“他有事,缺个女伴。” “不去,最近长胖了,我嫌丢人。”辛桐笑着对程易修说,两只手撑住栏杆。“他干嘛找我陪,你难道不是哥哥养的交际花吗?专门对付各色名媛的利器。” 这话不假。 傅云洲出去应酬,专业一点的场合压榨徐优白,缓和一点就该挟持程易修。 “我可不去,交际花要从良了,”程易修顺着她的话,冲她眨眨眼,“还是家养比较好,能被定期浇水。” 辛桐极快地皱了下眉,思索是自己想法有点偏,还是男人在说偏话。 在程易修手把手地教授下,约莫二十分钟,辛桐便能自如地在冰面上绕圈。她刚学会速滑,抿着嘴一声不吭地滑了几圈才敢确认自己不会摔跤,站在冰面长长呼出一口气,磕磕绊绊地转身,冲程易修挥手。 程易修要去揽她的肩,被辛桐迅疾躲开。 “牵了你就会松手吓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程易修大笑。 “今年预备在哪儿过?”他问。“和季文然一起?” 辛桐摇头。“还没定,可能会回家。” 程易修颇为低落地“哦”了一声。 “你呢?” “当然是和傅云洲,还能有谁。”程易修道。“家里就我俩,不想在一起也要在一起。”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辛桐的脚踝隐隐作痛,纵使仍在兴头,她也要暂且割爱,留着下次再来。 坐下拆溜冰鞋,身子骤然一松。 她忽然想问程易修一个问题,又怕伤他心,话临到嘴边甚是踌躇。 “易修,我想到一件事,”辛桐说,“突然想到的,要是说了你不开心,你别怪我。” 程易修歪头看她,突然低头在她的唇瓣偷到一个浅浅的吻。 “好了,你说吧。”他抬头,笑吟吟的,俨然无事发生。 “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要和你母亲见一面……我是说生母。”的确是难以启齿的话,她短短一句停顿几回。 程易修愣了下。 “没,”他的声音沉下去,“她爱怎样怎样,反正当时都拿了不少钱……我也没见过哪家孩子卖出去了还能被要回来。” 辛桐自知不妥,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程易修讲完,俯身抬着她的下巴衔住唇瓣,好似亲吻一朵花,温热的气息徐徐吹开紧闭的蓓蕾。 辛桐近乎喘不过气。 程易修松开,继而坏笑着同她说:“这种问题亲一下不够,要两下。” 傍晚送回家,季文然恰巧也在,他瞧见程易修神态淡淡的,关了门单独面对辛桐,微微鼓起嘴不说话。 待久了辛桐发现,小狐狸吃醋时,口鼻里会发出很小的、介于“嗷”和“昂”之间一种杂音。 辛桐拿出下午买的狐狸毛围巾,踮起脚,跟在季文然身后,拿毛茸茸的小尾巴去扫他的侧脸。 “小狐狸,小狐狸,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亲戚啊,”她轻快地作弄着男人,唇齿间的词句有着粘糊糊的甜味儿。 季文然捉住她的手腕,反手糊了她一脸毛,轻轻“哼”了一声。 醋劲算是过去。 夜里,辛桐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 她发消息给萧晓鹿,询问徐优白能不能帮上忙,但别让程易修知道。 小姑娘没几秒便回复语音,她拍着胸脯承诺:“有什么难的,也不看看我家优白是谁!那可是傅扒皮专用的詹姆斯·徐!” 再过两日,该拿到的徐优白悉数送上。 辛桐细细看完,不由感叹:世界可真小。 程易修的生母还留在新安,开一家卖内衣的小店糊口,一如刘佩佩兜兜绕绕多年,最终还是回到这里。 辛桐第二日不声不响地去了。 女人约莫四十五六,妆面异常浓艳。 脸上糊着一层粉底液,脖子也被涂成象牙白色,嘴唇丰润,涂着色泽鲜亮的口脂。五官仍是动人的,尤其是那双明媚勾人的眼眸,简直和程易修如出一辙。 她穿一件半高领的羊毛针织衫和浅色牛仔裤,正坐在收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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