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middot;德 (第7/13页)
。这番话听起来很像是那么回事,真要去搞清楚又不值得,却在阿尔弗雷德坚强的心里引起了混乱。对他来说,艾妮肯不是一个侍女,这是明显的事情。但是,她充当这样一个辛苦劳碌的角色,究竟是出于什么重大的厉害关系呢?这只可能是因为畏惧。 米娜从阿尔弗雷德的眼睛里看出他心绪烦乱,轻而易举就猜出了其中的缘由。一天晚上她贸然相问,他便把情况都说了出来,米娜听了大吃一惊,阿尔弗雷德讲的事离真相那么近,以致她开始难以为自己辩解。那位假装的柯拉梅夫人没有忠实地扮好自己的角色,让人觉察到她艾妮肯毫不看重金钱利益。看见柯拉梅夫人的话在阿尔弗雷德心里起了作用,米娜深感绝望,差一点要说出她究竟是谁。显然,阿尔弗雷德爱艾妮肯爱得发狂,自然也会爱德-旺格尔小姐,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会确信在巴黎可以再见到她,也就不会作出为她的爱情所必须的牺牲了。 米娜惴惴不安地度过了白天,晚上一定更难打发。跟阿尔弗雷德单独相处,她有勇气来抵挡从他眼里透露的忧愁吗?看着他的爱情被一种十分自然的猜疑削弱甚至毁掉,她有勇气忍受吗?到了晚上,阿尔弗雷德送妻子去舞厅,没有回来。这一晚举行化装舞会,宾客如云,喧声鼎沸。从省会尚贝里,甚至从日内瓦赶来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他们的马车把埃克斯的街道塞得满满的。公众的这种欢乐气氛使米娜的心情更为忧烦。她在客厅里徒然等了好几个小时,那可爱的人没有回来。她再也待不下去了,便跑到柯拉梅夫人那儿。谁知在那儿也遇到了令人不快的事情。那个雇来的女人苦着脸求米娜允许她离去,她说她人虽穷,可也不愿长久地扮演人家安排给她的这么一个不光彩的角色。米娜远不是一个能够慎重作出决定的人。情况紧急时,只消一句话就可以便她改变对整个处境的看法。现在伴妇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寻思:“确实,我的乔装打扮已经骗不了什么人了,我的名誉完了,我大概被他们当作爱冒险的女人了。既然我为阿尔弗雷德牺牲了一切,那么除非我疯了,才会禁止自己享受看见他的幸福。至少在舞会上,我可以随意打量他,研究他的心灵。” 她弄来化装舞会用的面具和披风,还戴上从巴黎带来的钻石首饰。或许这是为了更好地乔装改扮,使阿尔弗雷德认不出她,或许是使自己在假面舞客中引人注目,惹得他来攀谈。米娜挽着假柯拉梅夫人的手出现在舞场上。她一声不响,使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最后她看到了阿尔弗雷德,他显得闷闷不乐,她的目光紧随着他,她感到幸福。冷不防一个声音悄悄地对她说: “爱情认出了德-旺格尔小姐的装扮。” 她不禁浑身一颤,回过头去,原来是德-吕佩尔伯爵。对她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倒楣的相遇了。 “我认出了你在柏林打的钻石首饰。”他对她说“我从特普利策、斯帕和巴登(编者注:欧洲三个温泉城市,分属捷克斯洛代克、比利时和德国。)来,为找你我跑遍了欧洲所有的温泉。” “你再多说一句话。”米娜对他说“我就一辈子也不见你了。明晚七点,到尚贝里大街十七号对面找我。” 整整一夜,米娜都辗转反侧,惶惶不安。她一直为这个人问题所折磨:“怎样才能阻止德-吕佩尔把我的秘密告诉德-拉尔赛呢?他们的关系那样亲密。”绝望之中,她有好几次差点叫来马车,立即离开。“但要是那样,阿尔弗雷德就会一辈子相信,艾妮肯,他那样爱过的姑娘,只是一个干了坏事化装潜逃的女人,并不值得尊敬。还有,我要不告诉德-吕佩尔先生就走,他虽然敬重我的财产,也还是有可能泄露我的秘密,可是不走,又怎样才能使德-吕佩尔先生不生疑窦呢?编段什么谎话呢?” 就在米娜和德-吕佩尔倒媚地相遇的化装舞会上,那些上流社会的男子一如往常,围着德-拉尔赛夫人竟献殷勤。他们全无头脑,想来温泉摆脱他们的无聊。这天晚上他们不知道该对德-拉尔赛夫人说什么好,因为那些客厅里的老生常谈在这里就不适宜了。于是他们讲起她的德国侍女的美丽。他们中间有一个放肆的傻瓜,甚至说了几句露骨的话,影射德-拉尔赛夫人的嫉妒。有一个戴假面具的男人,十分粗鲁,甚至劝她找个情夫,来向丈夫施加报复。德-拉尔赛夫人这样一个贞洁的女人,因地位和财富的关系,平常受惯了别人的阿腴奉承,听了这句话,头脑里轰的一下好像爆炸了。 次日是游湖,米娜有空,便到了柯拉梅夫人家里。她在那里接待了德-吕佩尔先生。德-吕佩尔先生尚未完全消除惊讶。 “一场巨大的不幸,改变了我的处境。”米娜对他说“使我能够公正地对待你的爱情了。你同意和一个寡妇结婚吗?” “原来你秘密地结过婚?”伯爵的脸煞地变得苍白。 “你看过我拒绝了你,还拒绝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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