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并指在地下那堆冰蓝色的粉末上面一点一提,一片红雾从上面蒸腾而出,凝聚成滴。
江灼心里一片茫然,怔怔看着,云宿川牵过他的手,他下意识地一抽,没有抽动,云宿川的指尖就在他掌心一滑,原本被注入的鲜血寿命重新归还。
做完这件事,他把江灼的五指包拢,轻轻握成拳,垂眸笑了笑道:“你的,收好,不要随便给人了。我可……舍不得用。”
云宿川的眉宇间有些失落惆怅之色,看过来的目光当中却依旧带着脉脉温情,江灼深吸口气,几乎不敢看他:“你先别说了,你先让我冷静一下。”
他整个人简直都恍恍惚惚的,急需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沉淀一番,说完之后梦游一样从地板上站起来,开门就要出去。
两人本来住一个房间,云宿川起身拉住他道:“你要去哪冷静?”
江灼还没想好,顿了一下,云宿川弯腰将地上翻倒的椅子扶起来,说道:“还是我走吧。你在这待着,我去外面开一间房,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睡。”
他怕江灼拒绝,说完之后推开门就出去了,走的干脆利落。
直到走出好长一段之后,云宿川的脚步才停住了,他靠在墙上,缓缓地舒出一口闷气,手心背后,均是薄汗微湿。
就在刚才,他有那么一刻,真的想疯上一回,不管江灼愿不愿意,占有他,把他带在身边,永永远远地在一起,用最为粗暴的手段达成自己的心愿。
可是云宿川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那样做。
就像他对江灼说的那样,他到现在也记得两人初见的样子。那个孤孤单单的小男孩,独自坐在落地窗前,沉默地搭着一盒积木,他背后是摇摇欲坠的夕阳。
四岁的云宿川走上去,想逗他开心。一如二十多年后的今日,他还是希望江灼能够开心。他永远不会伤害他。
云宿川站在原地抽了根烟,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去跟梁导演说了一声,独自在拍摄地的就近的地方找了个旅馆住。
江灼在窗前站了好一会,目送着云宿川从院子里出去,见他的状态似乎还好,这才重新拉上了窗帘。
他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绕了几圈,然后一头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烦到想闷死自己。
他心里无端愤懑,也不知道是生气云宿川竟然瞒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生气自己太过迟钝,不能给对方回应。如果今天说这些话的换一个人,江灼看都不会再多看对方一眼,只可能干脆利落地从此断绝往来,但是云宿川对于他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江灼狂躁地捶了旁边的枕头几下。
枕头道:“哎呦,生气啦?”
江灼的手一顿,枕头友好地说:“生气就多捶两下呗,反正我也不怕疼,也捶不坏。做人做枕头,最重要的都是开心。”
云宿川的床在旁边说道:“你自己叨叨什么呢,人类又听不见你说话,没长嘴还那么话痨。”
江灼的枕头道:“做床最重要的也是开心,我看在你主人走了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喂,那张床。”窗帘也忍不住加入了这场谈话,“来分析分析,你的主人为什么要走,他是失恋了吗?”
云宿川的床道:“是吧。人家都说不喜欢他让他死心了,还不叫失恋?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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