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十一回 荷扇留才子股里香 酒杯碎美人肩头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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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荷扇留才子股里香 酒杯碎美人肩头醉 (第7/9页)

话。王尚骥听得直摇头低笑,勾得其他人好不好奇,却又奈他不得。

    宴席之间吃肉、饮酒、听曲,就差狎妓一味,方得美满。青衣虽言迟到,却是故意,如今各人半饱未醉,才是恰好之时。加之青衣向来不易出堂,花中魁星,身价天高,何文斌此番请来,可谓给足了王尚骥排场,谁又真会怪青衣迟到?不过既如此言之,则当捉着来个事儿,那员外郎刘士济静默半席酒,这才开口说道:「既是迟了,当罚唱。」

    青衣莞尔道:「是、是、是,青衣当罚,各位哥哥想听甚麽?尽管吩咐。」刘士济道:「方才院长错认,不如便唱曲。」却见青衣轻叹低眉,杨如善则道:「怎麽?听闻年初丹景楼可是有人唱过这曲,青衣竟不会了麽?」青衣软软倚在王尚骥肩上,答道:「怎麽不会?那人唤银杞,本就是我教他唱。只是想到,哥哥终是想着别个,青衣到底原来碍眼。」说罢,又指了指窗前乐伎道:「何况,青衣纵然会唱,他们也不定会奏。」众伎人面面相觑,看来确实不晓得。

    且说这杨青衣赏心悦目尚不为过,怎会嫌他碍眼?杨如善与刘士济才觉失言,一同道歉哄着,邝延便道,教青衣随喜欢的就是,唱甚皆好。青衣走至窗前,躬身挽歌女葇荑在手,轻抚摩挲,展颜问道:「请问姐姐,几位方才唱的,可是?」

    歌女面泛桃色,掩面看向身旁小生,点了点头,青衣又道:「几位唱罢一折,青衣再唱一折就是,还请姐姐续扮李素兰则个。」

    言罢,青衣阖好折扇,倒持身前。小生转扮书僮,素兰入寐未醒,念白过了,乐声响起,青衣扮作玉壶生,左手轻柔一提,扇端一点一挑一转,收到身侧倏然展开,又细抖横带,缓缓开腔。这一急一徐流云带风,端的就是戏中那倜傥书生,唱云:

    「每日家春风燕子楼,夜月鸣珂巷。莺花脂粉社,诗酒绮罗乡。

    弄玉团香,助豪气三千丈,列金钗十二行。

    我是个翠红堆傅粉的何郎,花衚衕画眉的张敞。」

    一曲罢了,又有一曲,才见素兰醒来,作了幅画,以玉壶盛一支素兰,玉壶生题一首相赠。此处自是画不得,只做书画科,然青衣眉眼如画,唱得词意,含情脉脉,直教人醉心其中。

    此戏为云水散人所写,讲才子玉壶生与青楼女子李素兰,二人相遇相知、相许相离,终得地久天长相守相伴之情事。首折初遇,第二折你侬我侬过後,就要遭鸨母棒打鸳鸯。厅中仍奉酒菜未绝,只是此时目光皆落在窗前,顾不上谈话,待得小厮捧来莲子甜粥,才到折子之末,玉壶生钱财尽散,被鸨母逐出,含泪辞别素兰。青衣作悲痛科,展扇半掩面,眸中凝着晶莹泪光,颤颤呵呵,唱罢一曲下场,退到帘下暗处。席间仍在看素兰念完宾白,紫云则侧首去看青衣,只见青衣出得了戏,摇扇浅笑,一同看歌女婀娜。鸨母逼迫素兰另嫁富商,素兰正剪发明志,诗云:「虽是欢娱止一春,料应宿世结婚姻。今朝截下青丝发,方表真心不嫁人。」紫云仍朝青衣瞥去,却见他手中扇忽地一僵。青衣未觉,黯然低眸,稍别过头去。

    待第二折罢,众人纷纷打赏,又因菜肴送齐,顺便打赏厨子来。周全未懂此等礼数,不曾备些甚麽,有些慌张。紫云坐他身旁见之,桌下拍了拍他手,往周全手心塞了一颗碎银,教他送出。周全低声俯紫云耳边道:「多谢李大人,下官明日即还。」紫云只道「无妨」,教他不必记在心里。

    青衣已恢复了笑颜,先谢过王尚骥,又谢席间诸人,最後还要谢一众乐伎。王尚骥与郭达正赞不绝口,青衣则道:「青衣不擅仲明戏,今儿献丑了。咱楼里有一位寒川相公,极好仲明,倘若教他来唱,定要比青衣出色。」

    郭达道:「这李寒川我是见过,确实唱得非凡,模样也俊。若要与青衣比,究竟谁高谁低,还不好说。」何文斌伸手取一枚樱桃,坏笑道:「杨青衣乃是赛八仙之首,那李寒川连八仙亦进不得,怎麽能比?」青衣阖扇在何文斌肩上敲了敲,不许他吃,细腰宛转一掬,嵌身何文斌面前。何文斌仍提着那樱桃柄处,愣愣看去,只见青衣俯身倚在桌上,仰首引颈,唇齿含住他掌下艳亮红果,摘入口中。青衣顺势坐其膝上,吃罢樱桃,还牵何文斌手来,轻吐桃核於掌心,才嗔道:「何大人此言差矣,若是不信,当去丹景楼亲自会会才是。不然,夸得青衣也要不服。」何文斌苦笑道:「罢,算是我错,该罚我吃不得这甜果子。」遂齐哄笑。

    只是紫云见得青衣方才一瞬失神,不禁想起从前楼中见他,淡雅温润,不曾想他待客之时,竟是此番风流魅惑姿态。想来蓝久宣尚且摄人心神,杨青衣为魁首,看来也善勾魂夺魄之术。

    如是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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