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完 (第4/4页)
着松被阳光晒得发红的手臂上的汗水,他想,其实也不尽然,也许喜欢上松是早就有预兆的事情。毕竟除了松,没人会再同他一起夜间出游。 谷雨后来时常地梦到松背着他走在谷家土地旁的田埂上,强烈到使人流泪的阳光和松身上独特地肉/体气味合在一起,连同那挂在指尖的汗水,成了谷雨解不开的迷。 谷雨有了秘密,他成了一个蹩脚的演员。感情也许能将人不断地拉扯再拉扯,谷雨能体会到他对松的喜欢,他不再满足于夜晚的相会,他想要和松待在一起,也许是一个长久地午后或清晨,总之不要再在黑夜。 谷雨小心地靠近松。 那一天,谷雨叫松在他午间休憩时作靠枕,谷雨已经明白了,如何能够伪装地自然,只要将松当成物件来使唤,没人会去怀疑什么。但他忘记了谷清,那个长久注视着他的姐姐。谷清发现了谷雨对松的那点不寻常,她看着谷雨的脸隔着衣物贴向松的腿部时,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也许是谷雨刻意的忽略了什么,他偶尔会看见谷清和松呆在一处,短暂的一会儿又分开。谷清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更为耀眼,谷雨每次看见都想起冬天结了冰的蓝河,也是这样厚厚地一层白。谷雨的空闲时间被谷天德占用了一些,他去城里做生意偶尔会带上谷雨,每次两人坐在船上渡过蓝河时,谷雨身上都生出一种冷来,似乎河里有什么在长此以往地召唤着他。有一次他同谷天德说起时,谷天德用了一种古怪地眼神看着他,随即拍拍谷雨的头道,“别想这么多了。” 变故是在那个夏季过后不久发生的。永蓝村的树木顺应世界的变化大多披上了金黄的秋衣,只是偶尔风还会带来夏季弥散不久的闷热。谷雨那天照常同他爹进城去了,可不知什么原因半夜才归家。谷雨在谷天德进家门后,又偷偷跑出去找松,他和松许久没见了,之前的许多个夜晚谷天德都把他叫去账房,这使他和松的见面打破了常规。可奇怪的是,松并不在那间逼仄的房间里,躺在那张床上的只有他爹陈栋。如果时间再往前拨,谷雨也许会就此罢休,但此时他喜欢上了松,对他不再是朋友间可见可不见的想法。 这样看来,那天大概是合该有事。谷雨在永蓝村的街道上胡乱地转着,可能是某一种指示,他走上了去往蓝河的那条路,两旁都是高度没人的野芦苇,金黄的穗子被夜风吹得荡漾起来。谷雨张开双臂,用手掌去抚摸毛茸茸的芦穗,他觉得永蓝村从来没有这样美丽过。渐渐地,离蓝河越来越近,谷雨发现自己嗅到了某种气味,带着太阳和稻谷香的,松的气味,那种气味隐在芦苇荡里,深深浅浅的飘荡开来。谷雨跟着味道向前走,在离蓝河只有百里之余处,谷雨听见了松的声音,沉重的,伴随着另一种尖细的呻吟。 谷雨拨开芦苇荡,他朝里小心地走着。风的声音那样大,掩盖了他悉索地脚步声。直到眼前隔着芦苇现出影影绰绰的人形来,谷雨的指尖泛起细密的痒,好像许多年前他从松脖颈上带下来的汗珠又开始发烫。 白的黑的肉/体纠缠在一起,谷雨看见松嘴里噙着谷清丰满的乳,谷清穿裙子时偶尔露出的两条腿在松紧实地腰腹上盘缠着。下/身的结合处不时发出声响。谷雨在自己要呼号出来的前一刻捂住了嘴,可谷清发现他了。谷雨看见他姐姐红艳的唇微微张开,朝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谷雨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成了一条蓝色鳞片的蛇,谷雨从未见过春香,可那一瞬间,他觉得这条蛇就是多年钱溺死在蓝河里的女人。谷雨又听见了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河水召唤,深深地蓝似乎要将他淹没,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尖声喊叫。 那一年对永蓝村来说,是离奇怪异的一年。大地主谷天德家的儿子谷雨突然得了疯病。整日在蓝河旁的芦苇荡中藏匿着。永蓝村的女人说这是撞邪了,得找个神婆招招魂。谷家没人去搭理这样的说法,日子尽管这么一天天地过下去。再迟一些,谷清和松的事情被揭穿,松在一个冬夜离开了永蓝村,他再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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