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完 (第3/4页)
,清脆响亮。谷雨沉默半响,他用左手在松的脖子上轻轻滑了一下,带下来一颗汗珠。谷雨并没有看见松颤栗的瞬间,他专注地盯着指尖的水珠,笑起来道:“我爹说我太瘦了。” 松小心地颠了一下谷雨,汗珠更多的落下。 许多的事情在谷家安静地宅院内进行了改变,谷雨每次假期回家,谷天德总是时不时的要求他同去土地间行走。这种姿态使谷雨想起餮狗巡视自己的土地,永蓝村就是一个小小的国,谷天德在这里头做着土皇帝。只是谷天德没有再提过要松的陪同,可谷雨却依赖上了松的背脊。光阴以年为单位飞快地跑着,谷雨就这样趴在松的背脊上,感受着皮肤下紧贴的肌肉每一次接触都变得愈发强壮,愈发宽厚。他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好,谷雨想不出来理由,他觉得也许是那天松的一滴汗发挥了神奇的作用。有一次谷雨跑去外间的下房寻找松,松身旁睡着他的父亲陈栋,谷雨见到了就不敢再声张,他害怕陈栋告诉谷天德。第二天早上他偷偷地找到松,两人定下见面的暗号。这天晚上谷雨又去找了松,他在土房外学习猫的叫声。不过片刻,松穿着宽大的褂子走了出来。也许这些偷偷跑出去的夜晚真的给谷雨带来了心理上的触动。 中学毕业的前一个寒假,谷雨同松穿着厚重的外袍站在蓝河岸边。他们时常来这里,夏天时这里有许多的萤火虫,13岁的谷雨为这些细小地美痴迷。冬天的永蓝村是极度寒冷的,厚厚的冰霜覆盖在蓝河上,谷雨用力往下掷了一块儿石头,他听着石头撞击冰面的响动,好像只是一瞬间,四处又恢复了寂静。谷雨背对着松,他说,“松,你能抱着我吗?好冷啊。” 松的怀抱一年四季都是温暖的,谷雨时常怀疑松也许自出生以来就这样热。 “松,你是不是从来不怕冷。” “现在不怕。” “我怕,谷清说她母亲就溺死在这里。谷清说是因为我娘,谷天德才溺死了她娘。” 松并没有说话,谷雨这时是期盼他说些什么的,他希望能在这个时候听见松清澈的声音。可是松并没有说,谷雨又道:“谷清讨厌我娘,她恨我娘,也恨我。” 这场单方面的谈话是没有结果的,因为谷清第二天就去了学校,他即将毕业。 在永蓝村的日子很好过。谷清觉得自己好像只在门前坐了几天,时间却一下掀过去两年。谷清从中学毕业已经两年了。 年龄的增长对谷清而言并没有多特别,他依旧如同过往那样,花很长的时间呆坐,不爱同人多交流,眼睛从家门望出去,不知道是在看他爹的土地,还是看复又奔涌的蓝江。他从前大多数的时间是不在家的,并不清楚这个家庭真实的模样,只知道它是由爹,娘,和一个姐姐构成的。正是因为这种不了解,使他过于迟钝的发现了谷清和陈芳芳的战争。 这两个女人,从不在一处出现。陈芳芳并不用再多做别的,谷清对她的恨从那双许多年前扔出去的腌臜鞋子上就开始了。从前谷雨短暂地待在永蓝村时,感受得到谷清的敌意,但这种敌意因为假期时间的限制,只能转瞬即逝。可尽管这样,谷雨还是如同被盯上一般地难受,他觉得谷清像蛇,冷冰冰的,无论是眼睛还是面目。 夏天照旧是如同战场一样地使人慌乱。松在十六岁这年已经长得很英俊了,他的身体因为体力劳动发育的很好,白色的纤薄褂子外露出的结实手臂能让永蓝村每个未出嫁的姑娘脸红。正是在这样的时刻,谷雨发现自己有了喜欢的人,他有些慌乱。按理来说,谷雨这样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好时光,谷雨曾经在学校里也读过许多外国的爱情,少年人的单纯思想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往。但谷雨不曾想到,他会喜欢上松,因为松和他那样的不般配。谷雨是少爷,松是长工。谷雨他爹的仓库里有吃不尽的粮食,可松却时常吃不饱。谷雨穿绸衫,松只有许多件同一样式的粗布褂子。 夏天的阳光不带同情地炙烤着永蓝村的土地,也炙烤着松裸露的手臂。谷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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