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第3/3页)

。

    第二天醒的时候沈霆不在，我以为他走了，正打算睡个回笼觉，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疑惑着下了床，披上衣服开门一看，院子里沈霆同小姑娘玩儿得正好，一颗藤子编的球被踢来踢去，一大一小玩儿得不亦乐乎。

    没想到他竟然能和孩子玩到一块儿，再想想那小皇帝……算了，那也不是一般的孩子。

    我靠在门口看着，两眼一直不由自主地盯着沈霆，其实原本昨夜休息的时候还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有当皇帝的心思，但还没等问出口便又忍不住干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饥渴……

    沈霆接住了小姑娘抛过来的球，又轻轻抛还给她，这时有人来了，在大门口叫了一声，小姑娘叫了一声爹，跟沈霆道别之后抱着球走了。

    沈霆直到那对父女不见了才转身，他早就知道我起来了，走过来之后问了一句：“她真不是你生的？”

    “你莫要乱说，人家是亲父女。我就是个租房子的，弄得好像我跟小姑娘的娘怎么着了似的。”

    沈霆微微皱眉，“她长得还是比较像你。”

    我噗嗤一声乐了，也是，小姑娘的确跟她那五大三粗的爸一点儿都不像。

    “行了，人家是长得像娘，她娘可是个清秀的美人儿。”

    沈霆嘴角微微一勾，“那也不及你。”

    我……我都愣了，记忆中沈霆从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说过我会记得，一时间我无言以对，连调侃两句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走了。”

    我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等他转身快走到院中央的时候，低低叫了一声：“沈霆……”

    他听见了，回头看我。

    我想过让他留下来，但也就是一瞬间，仿佛灼热的铁上浇了一瓢凉水，短暂的燥热之后彻底冷了下来。

    片刻之后，沈霆微微一笑，朝我轻轻一摆手，转身而去，并没有任何留恋。

    我倒莫名安心了，靠在门口一直看着大门很久……

    又过了几天，我突然动了离开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沈霆，反正就是想继续到处走走，也没想好去哪里，反正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无牵无挂，也没什么行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了两件衣服，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也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带走，都留给小姑娘了。

    我向小姑娘一家道别，算算房子还有几个月才到日子，她爹要退租金给我，我没要，让他给小姑娘买几件衣服，到时候送她去上学。

    “女孩子家也要好好上学，至少要读书识字。”

    她泪眼朦胧，点点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蹲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也没有太多留恋，起来就走了，倒是学会了沈霆的冷血。

    离开镇子之后，去哪儿……又成了问题，我骑在马上胡思乱想。

    是真的胡思乱想，比如如果留在京城会怎样？如果留在皇宫会怎样？或者沈霆真当了皇帝，我又能如何？又如果我没有离开贺家……甚至如果当初跟燕飞走了，会怎么样？

    我本来根本不是喜欢“如果”的人……

    回过神的时候，一抬头天都擦黑了，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仿佛没了三魂七魄一样，我觉得自己没救了。

    一路向东，几天之后到了一个挺大的镇子，镇上找了家客栈，先点了些吃的，此时客人多，因为地处交通要道，来往之人鱼龙混杂，凑在一起便大声聊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听说了么？凤城贺家又有喜事了……”

    我一抬头，时过境迁，竟然又听到了贺家的事。

    喜事？贺衍之又要成亲了？还是老来得子？我恶毒地想……

    “贺家大少爷要成亲了。”

    大少爷……贺兰义啊，那小子才几岁，贺衍之怎么这么快就让他成亲？

    不过贺家的继承人应该就贺兰义了，反正不会是我，我同贺衍之这关系，真算起来我都觉得尴尬，他还说过要娶我……先不说我是男人，儿子变老婆，不被整个江湖的人嗤笑才怪。

    虽然他和我都不是怕别人笑的人。

    我继续吃饭，听他们吹嘘贺家如何如何，也有不少关于贺衍之的风流韵事，真假难辨，倒是离奇香艳，比听书还过瘾。

    正听得入神，有人在我桌前站住了，抬头一看，我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

    燕飞……他也在这里听他主子的艳史？

    “公子。”他还是老样子，恭恭敬敬的。

    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跟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怎么在这里？”

    他从胸前掏出一张东西，双手递到我面前。

    “主子给您的。”

    一张大红的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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