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囚禁 (第2/2页)
,护士检查了一下吊瓶的情况,又心疼地问何惜:“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护士看着年龄不大,何惜送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一具破败的风筝,虽然衣着整齐,但检查的时候衣服一掀开,满身的青紫让刚刚毕业的小护士心疼地泪如雨下,特别是脖子上那一道紫色的掐痕,在何惜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格外刺眼,让人心酸,再加上除了送何惜来医院的人每天会来之外,昏睡了几天也没第二个人来看看,于是小护士母爱泛滥,过一会儿就过来看一下情况。 何惜艰难地摇摇头,翕动着干裂的嘴唇:“谁送我来的?”太久没有说话,干涩的喉咙被磨得一阵生疼,声音沙哑,配上那张惨白的脸,如同刚从地狱捞出来的恶鬼。 “那人说是你的朋友,替你交了住院费,每天都会来一趟,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要来了,”护士刚说完,门外就进来一个人,见何惜醒了,忙快步上前,“惜惜,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来人惊喜地问,西装笔挺,显然是刚下班赶来的。 他是何惜的大学同学,叫苏木,是何惜为数不多能交心的朋友,他几天都没联系上何惜,有点担心,就去何惜家里找他,过去就看到何惜晕在家门前,立刻将人送到了医院,事后一直在庆幸自己去了他家,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何惜看着苏木又惊喜又担扰的脸,心里流过一些暖意,还是有人在意他的,他以为自己就算被关在山洞关到死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护士见状说:“你们聊吧,不要聊太久,他还需要休息,”说完就出去了,苏木连忙道谢,这些天都是小护士帮忙照看着何惜,他白天忙,没空来,只能晚上来守着,请护工何惜又没有醒,基本上用不到。 苏木送走小护士,回到病床前,倒了杯水喂何惜喝完,然后欲言又止的看着何惜:“惜惜,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报警?”报警?何惜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报警有什么用?。 何惜摇摇头:“我爸妈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他们,”苏木见何惜一副松了口气但又有点难过的样子,又问他:“需要我通知他们过来吗?”何惜又摇了摇头,那点期望还没萌芽就已经消失不见,他这么多天没有联系他们,真在意他的话早就知道了,名存实亡的政治婚姻下的产物,没人在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医生说你一身的痕迹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没有实际上的损害,多休息几天就能出院,”苏木顿了顿又说“你确定不报警吗?” 何惜目光平静地躺在床上:“我不知道是谁,是我爸的仇家也说不准,你明天帮我买台手机过来吧,”苏木有点生气,但他看何惜这幅样子又气不起来了,多提几次就是在何惜伤疤上多撒几次盐,只好答应他,何惜既然已经醒了,苏木就没必要守在这里了,到了晚上九点多他就回去了,说明早给他送早餐过来。 何惜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牵扯出一身的酸痛,小护士这时又过来给何惜换药,多亏了她每天换药换得勤,不然何惜那一身的青紫痕迹依然很骇人,小护士边上药边气愤地说:“你这一身的印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这白白嫩嫩的模样也舍得下手!” 何惜听着她抱怨,心里却很是感激,这些事情她完全没必要做,何惜突然想到他后面的密处也是清清凉凉的,不会也是这小护士上的药吧? “那个...谢谢你,后面也是你帮我上的药吗?”何惜有些窘迫地开口,声音没有刚醒来时的暗哑,但还是有些沙哑。 “什么后面?”小护士满脸疑惑。 看着小护士疑惑的神情,何惜心头仿佛被重锤击打了一般,瞬间手脚冰冷,脸上刚刚恢复了一点的血色倏地褪的干干净净!小护士并没有察觉到,帮何惜上完药,又替他盖好被子,走到门口刚刚把灯关掉,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何惜尖叫一声:“不要关灯!”嗓音凄厉,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的乌鸦,撕心裂肺地发出悲鸣。 小护士吓了一跳,慌忙又把灯打开,何惜坐在白色的被子里,单薄的身影越发显得脆弱。小护士叹了一口气,关上门出去了。 他在附近!绝对是他上的药!即使在被子里,也阻挡不了彻骨的凉意,虚无的寒冷席卷了何惜全身,每一寸骨髓,每一条经脉,何惜缩成一团,瞪大的黑色双眸在苍白的脸上越发显得大却空洞无神。 清晨的阳光破开混沌的黑暗照在雪白的病床上,橙色的暖阳晒在何惜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抹生气,病房门悄悄开了一丝缝隙,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蜷缩着的何惜,又悄无声息地关上门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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