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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跑到楼梯口,用力拉开珠帘,大声的说:“你们两个这样子简直就是‘招财进宝’!” 风雅颂有两条看门恶狗,公的叫招财,母的叫进宝,白天见人必咬,晚上一个被窝嘿嘿咻咻要多黄有多黄。 江鄂和季独酌相当默契的耷拉下嘴角。 江鄂想的是,我哪里和这个变态是一对? 季独酌想的是,我哪里像一条狗? 有句话,叫做殊路同归了。这个么,大约说的就是这两只吧。 季独酌扇子一转,在江鄂肩膀拍了一下:“这下好了,被一个小仆笑了出去,传出去我堂堂风雅颂之主的形象何在。” “风雅颂之主有何曾有过形象。” “遇到你之前总是有的,”季独酌抿嘴一笑,犹如千树堆雪,“仔细想来,似乎自从遇到你以来,季独酌我就没碰到什么好事情呢。” 江鄂半抬起眼睛看他:“楼主可是后悔两年前救了我?” 季独酌直起身,抚平青衣上的褶皱,他动作优雅,如一杆青翠欲滴的竹,傲然立在众山之巅:“那样的情况没有人会忍心不伸出援手的。” 他说着,想起了那一天。 那是一个风雪之夜,季独酌坐的软轿踏雪而来,行到半路却停了下来。季独酌身披一件青蓝色狐裘,掀开帘子来问,下人回禀是有人瘫在路当中挡了去路。 他下了轿子,慢慢的走过去,摇着从不离身的素绢。古人常说青处于蓝,却不知夜色幽幽,浸透他的肌肤,染得他一身青衣化为靛蓝。 于是他见到了他,整个生命里的第一次。 那个胡子拉茬的男人抱着酒壶倒在积雪中,风雪盖住了他一半身体,冷得连酒水都冻成冰,挂在男人的上衣和眼角。 季独酌轻轻抚开他身上的雪,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紧紧的,挣也挣不脱,他醉眼朦胧的看他,在他的耳边叫了一个名字。然后,手一松,晕死了过去。 月下雪中,季独酌摊开手腕,看到被他捏的青紫的手腕,突然一声长叹——想我季独酌一生逍遥,难道今日便要在栽在你的手里么? 嗯? 汉江会的江鄂。 季独酌合上了手掌,扇子利落的打开:“江鄂,如果再给我一百次机会,那天那种情况,我也会把带回来。” 江鄂眼珠一缩:“哪怕我会毁掉风雅颂百年基业?” “哪怕你会毁掉季独酌一生逍遥。” 啪,啪,啪。 江鄂冷冷的鼓掌三声:“季公子如此高看,看来我非要粉身碎骨了。” 季独酌眼睛弯了弯:“我不要你粉身碎骨,我只要你陪我——陪我走一趟易牙居。” “哦?”江鄂一愣,终于笑了出来,“原来,楼主如此相信我啊。” 季独酌转身过来,扇子半遮面:“整个风雅颂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你,因为我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他的手一用力,攥紧了折扇。 捕鸟的人已经撒好网,现在网子正在收紧,只等小鸟乖乖的撞进牢笼里。 铺天盖地而来,严密的让人窒息。 这第一只鸟,就是古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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