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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处二十分。 席间来自最远方的客人,要喝满满两杯。 席间有从岭南来的,属最远。骆银瓶一手提壶一手拿杯,正准备跑过去,韩月朗却从她手中夺过酒器,道:“我替她敬。” 这次什么理由? 难道敬酒也发疹?不能够啊,方才敬韩月朗敬得好好的。 韩月朗找不到理由解释,便不解释。这类筵席录事多女子,为的便是敬酒灌酒,觥筹交错间掐上一把,甚至搂搂抱抱,他是断不能让骆银瓶敬酒的。 有李尚书撑腰,那人哪敢言语。 韩月朗敬也喝了。 韩月朗一边看他喝第一杯,一边倒第二杯,一边心想:处二十分,呵,她倒是抽得好筹,不长心不知道喝两杯的时间有多长! 那人战战兢兢抽筹,抽出一根:乘肥马,衣轻裘,衣服鲜好处十分。 席间几位戏角郎君都穿着华丽,分不出谁更奢华,便决定大家都喝一杯。韩月朗不嫌累,给他们一一敬酒,这些个郎君早就想结交韩月朗,乐呵呵喝了,趁机与他攀谈几句。韩月朗也“衣服鲜好”,轮到他了,他把酒壶和杯子还给骆银瓶,让她给自己倒酒喝。 之后的酒筹,都如此类推。 行了一会酒令后,李尚书做主,罢酒,重上歌舞,继续吃宴席。热烹冷制各色菜肴应接不暇地上,胡姬衣着单薄,腰腹间绕着一圈铃铛,跳起来清脆作响。堂上的长明灯被鎏金杆高高托起,数层环绕,烛火攒动。 李尚书坐在台上,喜笑颜开,红毯上的金线缠枝纹与鎏金灯杆,与他身后万马奔腾的金屏三映成辉。 见风消嘴巴快贴到骆银瓶耳朵,她接收到痒痒的热气,也听到弟弟的话:“明月郎君今天好凶啊,我都不敢说话了。” 见风消边说,边警觉地观察韩月朗。这位明月剧院的大当家看起来相当生气,盘膝坐着,一手扣着案几,一手按在地上。歪着脑袋,冷看骆银瓶。 骆银瓶正同主事说话,这位新结识的朋友还蛮幽默风趣的。两人攀谈,有说有笑。 主事是边吃边聊的,可能聊得太高兴忘了形,停箸时随意把箸放在案上,顺滑的双箸滚下案去。 不能用了。 正好骆银瓶之前考虑到见风消也要吃,找婢女额外要过一双新箸,没动过。 主事便找骆银瓶把这双新箸要过来。 哪晓得,伸过来的手被韩月朗按住。 “你再找下人要一双呗!”韩月朗说,“李大人家还缺这一双筷子?” 主事抿嘴,只好找婢女再要。 过会,主事重搭讪,同骆银瓶聊。他的问题源源不断,韩月朗在旁听着,便道:“你别问她了,余下的问题,我来答你!” 主事愣住。 韩月朗告诉他:“戏本我写的,我比她更清楚。” 不久后,上了道热炙。小巧精致,碗里熬着金汤,碗架在架子下,底下一点点小蜡烛烧着,温热。 韩月朗瞧着蜡烛火苗跳动,心绪愈发烦闷,拿盖子把火给盖灭了,飘几缕烟。汤一口没喝。 骆银瓶这边,则是:汤好喝啊!真好喝! 她把汤迅速喝个精光,底下小蜡烛空烧着,仍剩半截。 “把你这蜡烛挪给我吧!”主事凑过来说。骆银瓶一瞧,也是主事倒霉,他分到的蜡烛偏偏只矮矮一截,烧一会就没了,汤都没炙热。他喝了口冷汤,实在喝不下去。 骆银瓶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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