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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祺佑不知道什么是“更大的意外”,只觉得时钟捧着自己脸的场景太怪异。他把时钟的手拿开,不太自然地说:“跳得很好。” 时钟得寸进尺:“我真的是你的第一个舞伴吗?” 宋祺佑点头。 时钟挑起一边眉,笑得轻蔑又高傲:“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但是我知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宋祺佑产生了种引火烧身的不详感,眼前这个穿礼裙蹦迪的男孩好像不再是“时喻苏的弟弟”,或是“追求自我的少年”。因前者产生的亲近与因后者产生的赏识荡然无存,他快要找不到继续留在这个疯狂的空间的理由。 为拽回游离的自己,宋祺佑很突兀地问了句:“你和你哥平时来往不太多?” 时钟好似没听清,对着宋祺佑跟着乐队唱了下一句:“There’s a pstic tree.” “什么?” 时钟双手拢作喇叭状:“Are you here with me?” “呃,时钟啊……” 时钟藏住鼻音,还在喊:“这首歌——On Mencholy Hill——你听过吗——” 良好的教养让宋祺佑坚持听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摇头也表达了他不想再待下去,可话还没出口,时钟又扔了个雷过来:“宋祺佑——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啊——” 身边有探究的目光投来,宋祺佑一阵无措,说给周围人听:“时钟,你醉了。” 啪嗒。 在能力完全不够解决问题时,自信只能用于自欺欺人。可若有人宠你、爱你,他默默地帮你把剩了大半的问题接过去解决,或仅仅是陪着你,你的自信就依然具有真实性,不是解决问题的自信,而是被爱的自信。 只是从没有人宠时钟,没有人爱时钟,他被冷酷无情地丢进盛满迷雾的迷宫,没人陪着他辨方向,更没人领着他找出口。他唯一的信心源——一小簇光亮也越升越高,居高临下,轻蔑地出声,“你和你哥平时来往不太多”,“你醉了”,然后,啪嗒,熄了。 他自以为辨清了方向、找到了出口的自信多可笑。 吵吵闹闹的时钟在再次回到入口的迷宫里安静下来,孩子似的陈述事实:“宋祺佑,你来了之后,我没有喝酒呀。” 那话是一心为自己开脱的,没顾及时钟会介意,宋祺佑心虚:“抱歉。时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像摁下了某个开关,时钟求生般猛地拽住了宋祺佑袖子,越拽越紧,直到宋祺佑觉得手腕有点勒,轻轻挣了下,他才缩回了手,低下了头,吸了下鼻子,走了。 ☆、04 总是这样,一个人走了,另一个原本想走的人好像就不该走了。 宋祺佑在原地等了十五分钟,背景音越来越闹,炸裂苍穹的气势。十五分钟不见人影,他给时钟发了条“你还好吗?我先走了”的微信,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路上宋祺佑想,时钟大概是对自己推脱他喝醉了感到不满,遂断然离开。但时钟也太随心所欲了,招呼都不打,碰上自己还好,碰上别人,这朋友大概是做不成了。 满是长辈的忧心忡忡。 不过看到时钟微信友好地回复“对不起,刚刚有点不舒服”,宋祺佑也不再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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