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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他抬眼望向镜子远处。 但他保持着笑眯眯的态度。 ——“这样好看不?” 陀思妥耶夫斯基冷眼看着他。 没说好看,也没说不好看。 他没有为果戈理关闭通感,但是将这种关系维持到最小值。对方偶尔仍旧会出现视觉障碍,比如现在,他把绒球别上它该在的地方,找好了角度却迟迟扣不上别针。 陀思妥耶夫斯基静静看着,这种微小的报复让他心里产生快感。果戈理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出言做出请求。五分钟后,他别好绒球,脖子酸痛,最后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麻花辫是否编织妥当。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简单地换好制服。 这是一套普通的白色西装,是涩泽龙彦的衣柜里最简朴的一套行头。 他将穿着灰色薄袜的双脚踩进皮鞋,轻轻磕了磕地面。照镜子的乌克兰青年在反射里看着他,云淡风轻飘过来一句:“外面在下雪呢。” ——您就穿这么少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件厚的、戴有毛领的黑呢披风。 但仍旧没有搭理他。 这次的任务其实很简单。 他筹备过很久,已经用在塔里的几年时间,把所有铺垫工作都做好了。 这一次,他们需要潜回新俄罗斯的本部,从偏侧的科研部门盗取一部分血液样本。就算别林斯基等人已经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塔里属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线,已经和对他监控的人数形成正比——他回去盗取样本,就和从自家取一件东西那样简单。作为照顾他的代价,他得尽快赶赴欧洲、将英国塔的样本也偷取出来。那里可就不是简单就进得去、出得来的好地方了,这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坐在赶赴新俄罗斯塔的静音车上,两人都想起不久前的那次对话。那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才和果戈理会面,所有亲切混杂在生疏之中。 若即若离的攀谈是如此让人放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当时都能适时牵动着果戈理的心情与视线。 现在的果戈理托着嘴唇,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风景。陀思妥耶夫斯基若是想,他可以通过通感看看对方在看哪些建筑,又在思考哪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他坐在果戈理的身边,从没有如此地失去打探人心的欲望。他不想再从哨兵的心里听见那些声音。 什么保护,什么伪装。 好像要将他装进一个透明盒子里,像对待一束玫瑰一样添水施肥似的,却不打算和他进行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沟通,不打算把某些本质性的、让他们两人的心思越来越拉远的问题解决。 他们走进塔的偏院,天气阴郁,好在没有落雪。这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刻意消除周围人对雪地的印象,省去不少麻烦。如果两串脚印忽然出现在科研组门口,不久后人们又发现样本不见了,凡知情者都会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回来过。 科研楼的门禁有两重封锁。一层是由向导远程控制的精神网络,这和地下牢狱的结构相同;另一层则是电子锁,输入密码就能打开。他们共同披着果戈理的外套,隔离服发挥着它的好作用,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精神网络的破解省下不少时间。 电子锁就比较麻烦了。他事先请科研组听属于他的成员更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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