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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司芃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上次雨夜里打个照面,还可以借着光线昏暗躲过去,今天她都跑到别墅来了,躲避没有意义。 她躲了五年,有些事情可以在今天做个了断。她问道:“陈洁呢?” “出国了。” “哦。”怪不得家里没人。司芃心想,公交车司机说死的那个女儿,莫非是我? 凯文从兜里掏出烟递一根过来。司芃没接:“戒了。”不是真戒了,只是她不太想接他的烟。 “戒了?”凯文把烟衔在嘴里,眼睛一直盯着司芃看。他说:“你变化真的好大,那头长发,舍得剪?” “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的阿婆曾是自梳女,自梳自梳,自然梳得一头漂亮的头发。人生过半后突然地剪了长发回国。一个人孤单地过了八年,梳头的乐趣转移到小外孙女身上,十几年如一日不厌其烦地地帮她洗头、上油、按摩。 被人细心养大的头发认主,不认司芃这个主,认阿婆。她一走,这头发便失了灵性,长得像枯草,拿梳子死拽都拽不顺。 司芃心一烦,拿把剪刀“咔嚓”几下全给剪了,她有自知之明,镜子也不照。 陈龙看不下去,让人带她去理发店里修发型。要让人带着去,是因为那时的她生活没法自理。 她在海里被风浪卷起,拍到礁石,撞到脑袋昏过去。深夜醒来后发现自己没失忆,也没缺胳膊断腿,就是脑袋犯晕,走路摇晃,还想吐。 好不容易爬上堤岸,躺在那里休息,碰上陈龙手下在岸边交接一批走私的电子产品,不由分说把她抓回来。知道她是小楼里那位阿婆的外孙女,龙哥没怎么为难她。她还是软塌塌地倒在地上。被人背去医院里一查,轻度颅脑损伤,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脑震荡,医生建议静养一个月。 黑社会常去的理发店,剪头发的水平可想而知。店里最好的托尼总监,面对她狗啃似的发型也无能为力,只能剪个比男生头发稍长一点的寸头。 一剪完,司芃不止觉得头轻了,还觉得镜子里那个俊俏的小男生是个全然陌生的人。不过半个月,她两腮的婴儿肥神奇的没了。 陈龙的小马仔也凑过来看几秒,说:“够帅啊,你。”她听了之后更开心,开心自己剪了寸头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托尼说:“只能先这样,妹妹等头发过肩以后再来做发型,一定很好看。” 但是司芃再也没让头发长过下巴。 “阿卉,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来?”凯文的问话,打断司芃的回想。 她指着湖对面的别墅:“那是我的家吗?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 “那你也可以回新加坡。” “我阿婆和我妈奋力挣脱的囚笼,我为什么要回去?一个一天也没养过我的老头子,凭什么打电话来训我?他算哪根葱?” 手机在海水里报废,司芃找小马仔要了个旧手机,sim卡放进去,竟然能用。一开机便接到郭义谦的电话,让她回新加坡念书。头本来就晕,被他这一念叨,更晕,直接回骂“念个鬼书。”好像还骂了别的话,那个老头摔了电话。司芃摇头,想不起来了。 紧接着彭光辉的电话也打进来了,更不想接。她只要稍稍集中精神,陈洁站在海堤上和她说的那些话,就会钻进她的脑子里。活到十八岁,第一次体验脑瓜子被某种虫子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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