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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只隔着黑幕狠狠的压过来。 那是乌鸦的叫声,岑安颤抖着觉得越来越冷,仿佛看见月光也照过来了,循着月光的那些可怕的鸟儿也凑过来,尖尖的嘴巴靠的越来越近。 屋外似乎扑通一声响动。 被那声音打断,周钰承循着方向望过去,昏沉夜里,勉强能辨认出的,是门槛上浮着的一片明黄的衣角。 “殿下?” 他神色不对,那说话的另一人也晓得出事了,顺着目光看过去,即便老眼昏花,那抹黄色一旦映入眼帘,也是脸色惨白。 敬王势大,而陛下年幼,才更要沉住气才是。 陈珂一事,陛下心情臣能理解,只是国法不可违,陛下所说之事臣不能同意! 陛下执意如此,老臣也劝阻不得,陛下若有难办的地方,臣自当鼎力而为。 当时字条,言辞恳切。 今日才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陈珂二字,岑安第一次在奏折上看到时便是心中一惊,他没见过这人,但他记得,他的母亲也姓陈。 那个生养了他,却被所有人都遗忘了的女人,勉强算是陈珂的姐姐。虽然从小就是个懦弱的无能的只看别人眼色的庶女,但是却和这个嫡出的弟弟情谊深厚。 “阿珂他很乖的,虽然大娘说他不必这么叫我阿姐,可他说嫡庶有别,但长幼有序,便执意那么叫我。” “安安听着了啊,以后有机会见到舅舅了,要乖乖磕头喊舅舅啊?” “安安真聪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 那和舅舅比呢? “唔,那可比你舅舅聪明多了,阿珂他呀,书总是读不好,父亲总是训斥他没出息,他一伤心,就会找我做红豆糕给他。” 那个时候,我是怎么想的? 我想说,娘,我也想吃红豆糕。 我,我也想吃。 可并没有红豆。 只有那个乖巧的沉默着,把女人说过的话都记下来的自己。 岑安久居内庭,根基也浅薄,手下并没有多少真正可以用的亲信,可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保下陈珂。 换囚一事,做起来艰难,岑安思虑很久还是暗地里知晓了付家河,他不光是信任这一位三朝老臣,更是有祈求之意。 刑部尚书曾经是付家门下,大理寺卿又有姻亲关系,虽然敬王看似把持朝政,但暗地里根系交错下,付家河所能掌控的权力也并不小。 岑安心里,是有着依仗的,这份支持他示弱,隐忍的力量,就来自付家河的支持。 但是,不过一夕,全部崩塌。 岑安醒过来不过片刻,就有人打着帘子,喊到“敬王到”。他推开面前的参汤,硬是自己坐直了身体,抬起脸看过去。 周钰承一身寒气的进来,外面好似又已经下雪,他身上便沾染了大片雪花,白茫茫一片堆在肩头。 他还未开口,那人却已经寒着脸,接连诘问。 “鲁莽冲动,感情用事,目光短浅,不知隐忍!” “陛下以为,自己当真坐的好这天下吗?” 岑安不回,却从床上坐起。他脚步虚浮,一边跌跌撞撞的走过去,一边却歇斯底里的喊道:“这与你何干!” 是啊,与你何干! 我在舒清殿独自一人挣扎的时候,与你何干? 你为什么推我上这劳什子的皇位? 我既登基做了皇帝,荒淫无度也好,昏庸无能也好,与你何干? 你为什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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