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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寡语。没有遇见能够畅谈的同学,成为朋友。晚上时常睡不着,躺在床上听其他人聊天或者想想母亲。 母亲是否回家?是否会担心自己?她并未留下道别。伊水明白母亲是不会以为自己离家出走了。她是那般淡定的人。东西不见了,从来不会去寻,只会任由它自己冒出来。伊水从未见过母亲着急的模样,除了那次,她阻止她前往汶川。 伊水不受同学欢迎。她无法加入任何一次谈话,无法被任何一个小群体接受。她再一次被有共性地排斥。放在桌上的东西会被扔进垃圾桶或者其他地方,叠好的被子会被再次弄乱,洗澡的沐浴乳不见了,永远是最后一个走进洗澡间,独自一人洗澡。伊水不愠不火她将日用品和其他一些贵重物品锁紧柜子。尽管被子一次次弄乱,仍旧耐心地叠好。她知道,在这所高中还有以前班上的同学。她在小学初中所遭受的一切,在高中会得到再一次重复。 推开门,母亲习惯穿的帆布鞋出现在眼前。伊水不由一喜,将手上所有东西,包括行李扔至一旁。她推开房门,寻找母亲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整间屋子,原来只有她一人。这个念头,令她丧气。 她来到厨房喝水,看见母亲坐在卫生间的花洒下。她走上前,看见母亲的左手有三条口子,流着血。血慢慢流向排水孔。她眼前一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待反应过来后,连忙拨打了120。 在等待120的期间,她一直看着母亲的左手。她看见母亲的手腕上还有其他淡淡的伤疤,知道这不是母亲第一次这么做了。可是,为什么?除了母亲病情加重,伊水找不到第二个原因。 她没有止血,没有做任何急救措施,只是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心中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淡定。就算这样死了也没有关系吧?伊水看着母亲逐渐苍白的脸,想。有那么一刹那,她真希望伤口不会止血。 救护车来了。伊水随急救人员到达医院。母亲被推入急救室,她去前台办理手续,然后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睡去。 她看见,远处被云雾缭绕的山,逐渐由青色变成灰色。她看见,天空虽然明媚,却满是云朵。环境美好,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伊水感觉脚下黏糊糊的,低头望去,是一片开的茂盛的彼岸花。 她伸手,摘下一朵,用右手手指撕扯花瓣。如血的汁液溢出,在手指间,似血液。她将手指放进口中吸允,随后她看见满地的彼岸花变为血。她看着血液一点一点上升,漫过膝盖。 她醒了。 这些血液会将我吞噬吗?这是醒来后第一个念头。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 母亲仍在抢救中。医生正忙着给她调血。伊水始终不着急。她知道,哪怕死在手术台上,母亲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她的生命,一直都在漂泊。死在哪儿,都是一样。 她来到窗口,内心安静地看向窗外,只能看见玻璃上映衬出自己的脸和眼睛。她的眼睛,更显黑亮。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眼眸和母亲的是多么想象。可,哪里像?她说不出。 门被推动。伊水回头看见一位身穿绿色工作服的医生走出来。她走上前,医生问她:“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是。我是她的女儿。” “你父亲呢?” “我没有父亲。” 医生眼底划过的惊讶没能逃过伊水的眼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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