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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我都知道了。”

    黎乾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老头子这是知道什么了，转念一想，联想到外面老太太正拉着林谨说话，屋里面老头子又找他谈心，该不会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喜欢林谨的事情暴露了吧？

    但是老头子不明说，黎乾自然也不会自己找坑跳，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就等着看老头子到底要给他定什么罪状。

    “你喜欢男人？”老头子幽幽地开了口。

    果然！

    黎乾心里有了准备，也不至于一时间就方寸大失，倒是大大方方地点了头。

    “唉——”老头子的指头在他面前的黄花梨桌案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抬眼审视黎乾，“是上次小李半夜去看病的那个？”

    黎乾被老头子一下子给说糊涂了，脑海中飞快地理了理，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他爸的私人医生给卖了。

    “我也不是什么封建的老古董，其实一开始就是有些怀疑的。你年纪不小了，却从来没谈过女朋友，你妈给你安排相亲，你跟避瘟疫一样逃都逃不及。所以后来，我就一直等着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黎乾惊愕地看着他爸，仿佛瞬间不认识眼前这个富态的小老头了。

    “但是，”老头子一瞬间转变语气严肃起来，“你喜欢男人归喜欢，也得往正经路上走。安安分分地找个好的对象处下去，不要玩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黎乾听到这里觉出不对劲了，天知道那医生到底都跟他爸学了些什么啊。

    “不是，我的亲爸喂，您儿子我到现在都还没跟任何人处过呢，我虽然是个GAY，也是个有节操有理想有抱负的GAY。你可以鄙视我的性取向，但总不能连带着鄙视你儿子我的品行吧？”

    老头子拍桌叱道：“少跟我贫。你没玩那些乱七八糟的，能把人弄得成那样？都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你还想闹出人命呐？”

    所以那天那个医生，根本就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自动过滤掉了吧？

    “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黎乾哭笑不得看着他爸：“那真不是我弄的，那是——”

    黎乾蓦得顿住，他自然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却转念又一想，既然自己已经被迫出柜了，终归有一天要把自己的恋人介绍给父母彼此认识和了解的。虽然在这之前他一直认定林谨就是可以陪他走完后半辈子的那个人，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这么想了。那么既然这样，何不把这个位置，留给辰墨呢？

    如果，那个人是辰墨的话。

    他想起之前两个人一起去农家乐的那次，得知自己对蒜过敏之后那个人紧张的样子，还有深夜里因为他一个电话，穿着睡衣跑了半个城市还记得带了蜂蜜水帮他醒酒的样子，以及不久之前因为高烧昏迷躺在床上脆弱无助却在醒来之后倔强地赶他走的样子。

    原来，在并不算久的相处时间里，辰墨在他脑海中，已经留下了这么多的样子，并且被他在不知不觉中一一印刻在了心里。

    原来，他已经开始慢慢地这么在意他，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老头子咳嗽一声成功地将黎乾从神游中拉回来，黎乾抓了抓头发，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尴尬道：“那次是我不小心，他本来就有点发烧，唉，下次我会注意的。”

    老头子冷哼一声，斥道：“仗着年轻也要注意节制！否则老了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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