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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上,倒显得他的脸色更苍白,苍白得令人心惊。未被拭去的一道血还留在嘴角,倒更像是这残垣地的一缕游魂。 “雍国公府里的事。”谢陵抬眼看向了羡之,也正对上了羡之的眼。 当初在雍国公府的这段,羡之并不知晓,谢无陵和赵祚曾经都未同他解释过,现在自然也不必知晓。 只是谢陵回绝的话还没出口,便被羡之抢了先。 “师父自进府,手便在抖。我以为是冷,可方才我替师父顺气,师父的后颈,是汗。羡之没有祁先生的眼力劲,不知师父得了什么病,但羡之跟着师父十年,还是猜得出,师父现在是惧这国公府。” 羡之向谢陵逼近了半步,轻声惑了句,倒是把曾经谢无陵的模样,学得了十成十:“师父,究竟在怕什么?这国公府,有什么可怕?” “有。这府,吃人啊。折了所有人的傲,我师兄当年啊,倒真是煞费苦心了。把一盘死局,盘活,如今呢。” 谢陵轻哼了一声,道:“又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死局待着。唉,莫说莫说。” 谢陵摆了摆手,又迈了步子,朝院里的石凳去,同是夏夜,却是物是人非了。 “你一定要听?” “要听。师父的那件戏服,师父肩头的伤,羡之都想听。” “那便得由王丞相乞骸骨时讲起了。那时,你也不过四五岁模样?” “是,那时羡之尚幼。粗识几个字,还在跟着父王和母后来国公府时,专门带给了师父看。” 谢陵抬首,四顾了这满庭的月华,若不是身后是化为灰烬的屋舍,或许他还当以为自己是曾在这里住过那个风流郎君。 “王丞乞骸骨,折子递上去的当夜,先帝便召了他入宫,彻夜长谈。后两相之位悬空。御史台曾被王丞一直压着的几道折子,一夜之间到了先帝桌上,先帝一月之间,先后罢黜了六部官员共十位,缘由多是贪赃枉法罢了。” “羡之曾在上朝起居注里看过这段,可听旁人说罢得都是问王党,树倒弥孙散,也是意料之中。不过皇祖父仁厚,于是未要他十人的性命。” “非也,六部官员十位,四位出自工部,其余各部不过一二人,雍国公当初受圣上旨意,行走的是哪个部,羡之可还记得?况十人之罪,岂是帝说赦就赦的。” “工部。这是拔的……大皇叔的牙?” “不,是警告,到底雍国公是他的长子。他是王,却还是父王。” 人呐,总是偏心的,饶是先帝,也亦然。他把他所有的宽宏大量都给了他这个嫡长子,一分都不肯施舍给别人。 若是当初谢无陵选的是雍国公,可能他的这条路好走许多吧。 “之后呢?” “个中权术,你自幼便在我身边学,你还猜不到吗?” “所以师父来扶风,是让大皇叔站到风口,王丞相离朝,是让先帝的那把刀悬在皇叔头顶。而我父王才是最后那根压死他的稻草。可是父王却被罚了。中间生了差错?” 惠玄人在昭行,算得尽这盘棋的结局,却算不尽人心。 人心带来的变数,总是骇人的。 “不,不只中间,从开头,便错了。错得离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说 陆岐好久没上线了,雍国公府 陆岐emmm还没出生 为了让他上个线 我就写回来一下。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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