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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以后可能你想回忆,也忘了。” “那不正好?” 祁知生知道再说已然没有意义,或许真正的谢陵,脾性本是如此,或许在扶风城里的那个人,真的留在了扶风城的谢府庭院里,那株杏树下,那一方竹席上。 “那我岂不要感谢那个赵祚?”祁知生小声嘀咕着,“让我见识了真正的你。” “你说谁?真正的我?” “是。原来的你,像带了千张面具,谁分的清,也大概只有那赵祚可以拎得住你。” “赵祚……” 时隔五年,每每想起祁知生提起的这两个字,他的心口都会不自觉地疼,就像被人掐了喉咙,滞着一口气,淤积在心头了一般。 “赵祚。”谢陵复念一遍,眼前晃过的是昨夜梦里长剑指喉的一幕。那大概是他有生第一次对旁人有了惧,有了怕,甚至有了哀的滋味。 他不知晓昨日的梦里反复的那一幕到底是什么,也在心下劝着自己不要探究。 毕竟他现在只是谢陵了,不再是那个山下百姓们提起来都咬牙切齿的谢无陵了。 “郎君!”走进屋内,抱了画作的小僮正在屋内堂上同谢陵招手,谢陵才堪堪回神。 “怎么了?” “现在下山吗?”小僮看着谢陵的脸色有些泛白,不免有些担心。 大概从几个月前,他就发现了,这位谢郞会突然走神,之后便是不停念着一个名字;现在他走神的次数更多了,人变得奇怪的次数也更多了,甚至夜里会因为什么惊醒,只是他从来不提。 小僮怕他是被什么魇着了,待祁郎君来竹屋越冬时,他便说与了祁郎君听。 那祁郎君倒是配下了一些安神的香药,今早走前还吩咐过小僮要他多让谢陵去寺里走走,还说了一句小僮听不懂的话: “青山将老,春酒终病,北雁归南枝。” 他谢陵,终究是放不下那人的,他这孤雁,终究是会归往他的南地。 第3章 旧画一幅 坊州行宫,隐于青山。栽千杏,筑馆庑,饲林鹿于园。每年花朝节后,帝会领宫人往此处小住。今年的队伍却比往日庞大许多,说是大皇子信陵主赵羡之,和异姓王陆岐同往。 深山林里,碧瓦飞甍,兽头角印,陆岐第一次步入这座皇家行宫,便生了留恋。 他由宫人领着走往深处,移步换景,一般孩子都会为看着这暗香浮廊的景致而兴奋不易,毕竟这样的景致只有在江南可见,在扶风那样的地界可见不着。 不,也见得。 在现今的圣上还是秦国公,居于扶风时,他府上西北角,有一处园子,名作“云栖”。那园子,便和这处的景致如出一辙,同是迴廊横桥,同是浮光窗后的一片杏林……唯一的区别当是这主馆的名,云栖的主馆,听爹说,是叫居衡;而这处,陆岐扬首看匾,却听身旁羡之念道:“平山?” “平山,平山,平……”陆岐终究没把那个“之”字说出来,“平之”这二字他知道不当说。这是他爹谢无陵的字,爹的友人平日来庭中尝茶时都更爱称唤他平之。 只是这个人,在宫里是个禁忌,他养在圣上身侧,更是在爹去后第二日便被宦官告知,他爹的名讳,不应当在那深宫里再提起,连史官载入史册的判词里,都给他爹批了“佞”字,但他知道他爹不是那一笔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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