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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模样,呼吸滚烫,娇柔无害,温软得不像话。 亏得还是大夫,身子这么弱。 心不静,闻致索性搁了笔,捏了捏眉心,而后转动轮椅,朝门边行去。 推开门,温和的阳光迎面扑来。他不适地眯了眯眼,手扶门框顿了许久,方继续推动轮椅缓慢前行。 芍药出门倒水,远远的就见闻致的轮椅停在长廊尽头。 咦咦咦—— 世子爷主动出门来西厢房啦!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短暂的怔愣过后,芍药屈膝福礼,忍着欣喜道:“世子爷是来探望夫人的么?” 闻致见了她,反而调转轮椅要走。 芍药哪能放过这般绝佳撮合两位主子的机会,当即放下铜盆,鼓足勇气上前拦住闻致,细声道:“世子爷来都来了,进屋喝口茶再走吧?若是不肯,便是婢子的罪过了。” 闻致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他一向是沉默寡言的,不说话时像一把锋利的剑,令人望而生畏。 芍药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当他是默认了,双手颤巍巍握上轮椅椅背上的把手,吞咽一番道:“您、您请进……” 闻致没有拒绝。 这是自新婚之夜后,闻致第二次进明琬的房间。垂纱的镂花月门后,便是一张宽大的睡榻。 明琬躺在被褥中,乌发铺满了枕头,只露出一张绯红的脸来,嘴唇略微发白,失去了平日那般鲜活的色彩。 芍药悄声进来侍奉茶水,又将青杏强行拉了出去,只留闻致一人对着明琬憔悴的病颜陷入沉默。 斜光入户,一室暖香,明琬果然昏睡不清,丁管事并未撒谎。 她呼吸急促,不知梦到了什么,湿漉漉的眼睫乱颤,伸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把,发出模糊的呓语。 闻致放缓呼吸,听了许久,才听清她不断重复的是:“阿爹,我难受……” 很轻的一声,闻致心中仿佛被蛰了一下,唇压成一条线,随即沉默转身,不顾门外侍婢们讶异无措的眼神,径自推门离去。 青杏一张小圆脸满是不平之色,只敢在闻致离开后小声嘟囔几句:“才刚进门就急着走,世子爷这般凉薄,连一刻钟不愿多待么?也不想想,小姐是因为谁才病倒……” 明琬做了个冗长的梦,朦朦胧胧间,仿佛看到闻致隔着一层纱帐冷眼窥视自己。 难道是因为昨天与闻致大吵了一架,他心中怨恨难消,特意来报复自己的吗? 她混混沌沌地想着,喉咙焦燥难耐,一时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想要开口询问,闻致却漠然转身,推着轮椅走了,只余轻纱帷幔飘动,像是一抹缥缈的雾气。 明琬再次醒来,已是夜晚,闻着苦涩的药味儿睁眼,便见明承远坐在床榻边给她掖被子。 明琬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眼圈儿渐渐泛了红,很小声很小声道:“阿爹,我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周围房间的陈设显然是在宣平侯府的厢房中,可阿爹怎会来此? 明承远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声道:“烧退了,还需几剂药巩固,驱寒去邪。” “阿爹瘦了。”明琬撑起身子,接过青杏递来的药汤大口饮尽,恢复些许力气,问道,“您怎会来此?” 明承远的脸色沉了沉,似是不悦。 一旁的红芍憋不住了,代为回答道:“是世子爷请老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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