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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我走了吗?” 其实秦笛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尖刻与逞强有多可恶,但越是这样他越会摆出这样的嘴脸,好像把人故意推开就能证明他确实是不值得被爱的,不值得被爱的人就不必接受束缚与管教,然后他就可以自生自灭,不再招惹任何不应该拥有的人与事。 但祁松言不吃他这一套。 还是这块楼脚的阴影,昨天他在这里把秦笛抱在怀里,满是疼惜。今天他托住这张试图激怒他的脸狠狠吻下来,把他的氧气都夺走,叫他不再将脆弱盖在尖锐底下,叫他失去转身离开的念头。 秦笛是在他吻下来的第一秒哭出来的。 积着水的玻璃鱼缸只是因为压实了四角才没有溢出水来,但当他唯一藏在心里的人衔住了他的唇,所有委屈瞬间涌起掀翻了掩盖。鼻腔的酸楚不断冲向泪腺,他忘了这是在外面,只能双手揪着祁松言的衣领,与他一起撕咬咸涩的滋味。 他还是跟祁松言回了家,在终于四下无人的房间,甩掉外套和鞋子,攀在他身上,像一株藤蔓。他的心底微弱地呼喊着他并不想走,太小声,可祁松言却好像都听得见。他们没有回到卧室,甚至没有来得及将客厅敞亮的落地玻璃用窗帘遮好。沙发是可以盛得下故事的地点,两个人互相发泄积攒的情绪,都忘了应该害羞或是温柔。 秦笛从来不会求饶,可他被祁松言按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太狼狈了。卫衣和白棉袜虽然还穿得好好的,但其余触得到空气的地方都不能多看。他依稀记得连牙关也咬不住的时候,他对祁松言说:“我们做吧。”可是祁松言说不行,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对付他几近干涸的水潭,甚至动用了他两天来一直重复“不行”两个字的这张嘴。 秦笛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付出了全部的雨和露,然后在祁松言模糊的低语中,落入了昏沉的睡梦。 再次睁开眼时,厚实的窗帘遮不住争先恐后跳入室内的日光,秦笛的呼吸撞在一块胸膛上,他从自己心口抬起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了手帕。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醒了?”这是他熟悉的祁松言,大手捏着他后颈,滑下来与他对视,几秒之后给了他一个比晨曦还明灿的笑。 疲惫与委屈的余韵又泛了一丝上来,他去环祁松言的颈子,被拍着背哄够了又卷走所有被子,绝不让一丝不挂的自己暴露在空气中,像颗粽子似的跳进衣柜翻了几件衣服。祁松言把脱在一旁的T恤再穿起来,路过他胡撸了一把绒蓬蓬的后脑勺,笑着出去热早餐。 尽管昨晚似乎被细致地清洁过,秦笛还是彻底地洗了个澡,穿戴妥帖,重新做人。可是要直视祁松言实在是太难了,憋闷,委屈,愤怒,绝望,当这些情绪像泡沫逐渐消落,就只剩疯狂后的羞耻徘徊在隐隐发酸的后腰附近。虽然记忆混乱又模糊,但流程却莫名清晰地留存在脑海,沙发上的相互撕扯,被面上的单方面制裁,甚至哭哑了嗓子求欢却被拒绝,最后体力不支带着满身泥泞睡过去。秦笛耳廓比托盘里的草莓果酱还要红,拿起杯子把牛奶喝出了五粮液的气势,干完一杯,打了个奶嗝儿。 祁松言用果酱勺敲敲他盘子,“昨晚上没吃饭,你别光喝奶,把三明治吃了,给你多加了鸡肉和煎蛋。” 秦笛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面前的这个人又是体贴开朗的模范男友祁松言了,可是“昨晚”“奶”“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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