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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瘟了,他们啊……就像蝗虫一样来了。”张承谦摇摇头。 数名衣衫褴褛的孩子欢笑厮打着奔过海市身边,绕着大营口哨兵的大腿拉扯抓扰,把那哨兵夹在当中,推搡得几乎站立不稳。哨兵满脸是笑,呵斥着脏兮兮的孩子们,每个人轻轻给上一脚。海市听得那些孩子说一口陌生蛮夷语言,甚是惊奇:“军营里大半夜哪来的小蛮子?” 张承谦只是摇头。“那些黑毛黑眼的都是迦满人,说是今年雪灾,饥寒交迫,拼死逃过我们这里来的,这几天已经到了好几拨了。” “就这样养在兵营里?” “哪儿的话,现在雪那么深,只好先留着他们,等到了千把人,便一起送去水井屯教他们谋生。” 正说话间,关上叫喊声起,山头上有人挥舞火把。张承谦眯起眼睛瞧了瞧:“正说着,又来了一伙。你看那火把,一竖在先,来者非敌,六横在后,来者六百人。” 海市却紧蹙了眉头放慢脚步,凝神看着身边那条从营前绕过的毗罗河。伙头带着帮厨们在河边凿开了冰面,放下水桶汲水,此时不知为什么喧闹起来。 “怎么了?”张承谦觉察海市不曾跟上来,回头见他蹲在帮厨们身边。 他的少年同僚匆匆赶上来,将手里湿淋淋的东西摊给他看。那是半截木牌子,因长年使用,已被摩挲得光滑乌润,原是刻着字的,现下只分辨得出是半个“泉”字。 “张兄,这是……” 张承谦脸色骤变:“这是轮值守泉眼的人的腰牌!” “到关上的路上,一定要经过不冻泉的吧?” “那是……必经之路。”张承谦转头向守门兵士下令:“举火为号,叫上面的不准开闸放人。” “我先带几个人上去!”海市说罢掉头便向自己营帐方向跑去。 “慢着!”张承谦唤住了少年,“你带几个腿脚快又老练的,先去悬楼上侯着,多带些箭。” “是!”海市已然跑远,少年尖细的银子般的声音穿透了夜色。 “可不要就这么死了啊。”张承谦一面向中军跑去,一面默默想道。 海市等人一路疾奔,半个时辰不到便赶到关上。轮值的参将符义是名四十来岁的黑瘦精干汉子。听了海市匆匆将异状通报一遍,只见符义一双眉越笼越紧,沉默不语。 “符大人?”海市微微蹙了眉,一双明丽的清水眼从战盔底下凝视着符义。 “方大人,您请向那边看看。”符义说着,便有兵士将他们让到箭眼边上。 海市透过巴掌大的箭眼向下窥看,不由得轻轻抽了口气。 黄泉关依山形而建,门面极窄,却极高峻,正像是“之”字通路上的一扇门。出了关北,东为迦满,西为鹄库,放眼望去辨不出两国边界,尽是荒原,褚国立国六百七十四年来亦从未北犯。建此一关,原为通商,门幅还稍为宽阔,也才仅容两马并行。三百余年前,帝庄、帝毋两位先帝治世年间,鹄库正逢巴蓝王当政,数度举兵来犯。自那以后,为易守起见,黄泉关更将关门闸口改建为只容一人牵马而过的提闸门。 而眼下,在那狭窄的积雪通路上,一团团浑浊的黑幢幢影子佝着背,安静而紧密地挤在一起,队伍一直排到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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