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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己。手中一抖,剃须刀在下巴上咬了一口,鲜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沾着白色的泡沫下落在水池中溅成一朵一朵初绽的小花。这种模糊时强时弱,当我用力挤了挤眼睛再抬头向镜子中看时,镜中的人已经不再是我而是秦箫的一张脸。 他擦去下巴上的泡沫用水冲了冲脸,手指按压着创口皱了皱眉头。他又在皱眉头,我真不希望看到他这样。他穿着我穿的肥大T恤、宽松的七分裤。这几件我穿着刚刚好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像是披着揉皱了的床单一样。他抓起T恤衫用力的闻了闻上面的味道,除了洗衣剂的化学香味,还有仔细才能察觉的淡淡体味。 秦箫走出卫生间,环视安静的客厅,推开书房的门看着书桌上摆放整齐的信件。他坐在桌前轻轻摩娑牛皮纸信封,那些蓝黑色的墨水写下的日期全都变成了小字模糊一片。那些信被他一字排开,一封、两封、三封,数到最后有二十封信未曾被我看过。他重新将信整理摆在一起,扯过一张信纸在上面轻轻写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搁笔时,秦箫靠在椅背上长长叹息,窗外的阳光那么明亮却照不进书房群书掩蔽的角落。细细的灰尘在斜刺进书房的阳光中飘动。秦箫吐出的烟雾在这光线里变得淡蓝稀薄向上飘渺。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门口。惆怅被他的寂寞一寸一寸的拉长。 只在我眨眼的瞬间,秦箫消失不见,只留下我一个人静静坐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抚摸着刚刚落在信纸上的字迹——“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秦箫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到了北京,正坐在车上赶往医院。我叮嘱他去了之后不要动不动就跟老爷子耍脾气,刚做完手术不能动怒。秦箫连连说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话想带给老爷子。我笑着说:“我想说啥你都知道啊。” “算了,我还是到了之后让你亲自对他说吧。让我转达显得没诚意。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秦家的‘儿媳’,没法亲自来也就算了,问候总得亲自说吧。”秦箫说。 我觉得有道理,说:“不是我不想去啊。是你不让我去。连机票都舍不给我买。这么着吧,一会我就去火车站坐火车,明天一早就到北京。我亲自去看望咱爸行了吧?” “你快给我老实点吧。说说你还当真了。你就在家待着吧。你来北京万一下火车被骗子拐去了咋办?现在大街上那些残疾的小孩都是被人拐去打折了胳膊腿赶到大街上来讨钱的,讨不到钱回去不但不给吃的,还挨打。那小皮鞭专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抽。” “往蛋蛋上抽吗?”我问。 “你哪疼往哪抽。”他说。 “那要是女孩儿咋办?没有蛋往哪抽。”我又问。 “哎——?别开玩笑,差点被你带到别的话题上去。跟你说了,哪都别去。西安的人贩子也挺多的呢,把你拐到陕北卖给老光棍你就成了‘全村老头乐’了。” “啥意思?” “哈哈。自己想去。全村的老头几十年都没开过荤了,你想他们得有多饥渴?” “得了吧。咋可能全村老头都是同志呢。” “憋疯了咋不可能。好啦,不跟你胡说了,我快到了。一会你打电话跟咱爸好好说。”秦箫挂了电话。我多少精神了些许,吃了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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