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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怎样好看,尚不及当年我与白露山中衔草饮泉时候,抬头便能望见的青天。别的姑且不提,便是那时的月亮,也比现下明些,更圆些。” 师弟闻言笑得愈深。绝世难解其意,奈何聂风但笑不语。他忖度半天亦也分辨不清个中情由,遂瞪眼来望师兄。步惊云且看师弟一眼,目色缠叠时候却叫扑面的罗衣丝簧所恼,拧眉问道:“雪饮会在这种地方?”绝世听他来问,只说雪饮必然就在此附近,你看,我的袖子都结霜了。绝世言毕更待抬手,忽闻水榭阁前三两丛喧扰,更有女眷好些低语惊呼。三人着意去望,隐约瞧得江岸边上一川半艳且素,俱是白帕红襟,藏几多姑娘真情。聂风心中暗有一叹,因想何人出行,竟惹这般阵仗,遂展动身形,凑得近前来瞧。师兄亦踏云踪魅影,拎了绝世,就贴在师弟其后。 三人行至江畔,此番看得仔细,神色一时顿作了迥然。唯是得见江心之上,有人白衣霜发怀中抱刀,正弄舟随波而来。足下所乘却非画舫快船,乃是一方寒冰,掠行之处,莫不俱惹得江川横流渔船惊散。聂风切切来望,但觉其形约摸神似,确然便为雪饮。师弟半晌生无可恋,遂掩面转身,握得师兄便待遁走。 只在将走未走之期,旁侧绝世已是喜色临眉飞身而起,挥手唤得一句。 ——雪饮! 只此二字,引得众目之下半声哄嚷。盖因雪饮听谁相唤,自于江心稍纵急掠岸边。他本是面素衣寒容色峭拔,更又点水踏月一往行来,好把如是折云伴柳烟水万里的惊世风姿,依依占得十成还多。风姿无处可藏的雪饮亦只千万人中独独望得聂风一眼,便又向他挪前两步,再相看一眼。 一眼一眼总瞧不尽,雪饮半晌有笑。师弟却是半点笑不出来,只是遥遥看他身前衣带依稀还如昨日,其色亦也未曾褪得半点,心下很是惘然些。 聂风那边惆怅,雪饮分云拨月妄论隔着三四五六七个人头,便也要向他挤将过来。他好自蹭了半天蹭不动,半时面上有怒,一寸风月都作了一寸冷。如是,万山百尺千叠十丈俱是霜降雪落,乡民衣衫何厚,也经不住这般寒凉,唯是哗然让出道来。虽则让路,却仍未散,更把四人圈得一圈,依旧当戏来看。 要看便看,雪饮不管,他只是欢喜,三两步凑前欲揽师弟。师兄从旁但想拦是不拦,便迟得几步。绝世共雪饮多年未见,一见发怔,亦是未动。便由雪饮拽得聂风,再仔细将他来望。因由千百种,雪饮唯是不知从何说起,遂半晌无话。 两人未语沉默,反倒惹得乡民当下絮絮念念几番揣度,且道二人生得极像,莫不是兄弟重逢,当真感人至极。更有猎户见多识广,还说恐怕非是兄弟,如是情切,便做了断袖也不离奇。 旁人这般看着瞎猜很是快活。聂风便且退得一退,忽也恍悟那日,他的云师兄手里拽着绝世,满脸欲言先敛的莫名神色,现下他亦没能作了两样。 晓是聂风神色再如何莫名,都抵不得雪饮半句哀嚎。 ——主人。 师弟抬眼来等下文。雪饮索性卷得素袖擦一擦眼,哀声道:“前日我听别人谈起你,说你与步惊云葬于冰下生死不知。”聂风点头说是。雪饮愈加悲愤,又道:“不哭死神从来寡言少语,两三刀捅不出半句话来,你与他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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