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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确实是骄傲与自卑的矛盾结合体。 12月下旬的一天,贺庆生打电话给我,说他有几个哥们儿到北京参加龙庆峡冰雕艺术节,乐队的几个人准备周末租一辆切诺基到龙庆峡探班,顺便目睹一下“冰灯是怎样做成的”,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欣然答应,和他约好了时间。自从和齐歌成为“好哥们儿”以后,除了上课,我很少呆在学校里。那种演戏般在人前客气地问好,无人时漠然地擦身而过令我痛苦不堪,几乎是想尽一切办法地逃离齐歌可能出现的地方。因此,我对贺庆生的邀约很少推辞。 星期六是个阴天,我们一行四人一车大清早就向延庆县城进发。我那几天因为赶学期论文严重睡眠不足,一上车就睡得象条死狗。车子驶上八达岭高速路时,贺庆生叫醒了我,嚷着让我看下雪。 我瞄了一眼窗外,不屑地说:“去年春节那场雪比这大多了,躺在雪地里能印下人形……” 我蓦然住口把脸扭向窗外。车窗上有象雨点一样细密的水滴。那种令我窒息的胸闷感再次袭来,大口呼吸也无济于事。我说了一声“晕车”摇下了车窗,冷风和着雪粒打在脸上,没有任何感觉。小心隐藏、竭力避开的记忆象毒气泄露一般涌出,怎么盖都是徒劳,想把它装回去已不可能。我拼命瞪大眼睛,眼眶绷得酸胀。 这时,我们的车速慢下来。前面一辆红色的夏利车抛锚了,停在高速路中央,两个男人正卖力地把车往旁边的紧急停车带推。 快要接近那辆坏车时,我把头探出窗外,冲着那两个推车的人大喊:“嗨!哥们儿,人力车也敢上高速啊!” 我们的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往后看过去,两个可怜的家伙已经放弃他们的“人力车”,正对着我们的车尾跳着脚大骂。 “你这张嘴,也太损了!”开车的贝斯勇笑着骂我。贺庆生和鼓手斌笑倒在椅背上说不出话来。我把头埋在臂弯里,笑得双肩耸动,泪流满面。 牧神的午后 正文 第11章 他说:去找女孩子吧,找多少都行。别再让男的碰你…… 我说:去找女孩子?你开什么玩笑?你上过我那么多次,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 从龙庆峡回来不久,拉开了期末考试的帷幕。1月12日上午考最后一门和声学。11号晚上我正躺在寝室的床上心不在焉的温书,贺庆生找上门来了。 他一进门就抱怨:“你们这是什么机密单位啊!找个哥们儿这么麻烦,又要查身份证,又要登记姓名。” 我从床上蹦下来问:“你怎么找这儿来了?有急事啊?” 他勾着我的脖子兴奋地说:“我们乐队有主音吉他了,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今天在我家举行欢迎宴,我特意来请你的。” 我皱眉:“明天要考试。” “真不够意思!”他按着我的后脖梗说:“不是明天考吗?今儿晚上一起吃顿饭,不耽误你大好前程。”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应允。反正在这里我什么也看不进去。 “够哥们儿!”贺庆生笑着表扬我,殷勤地帮我穿大衣。 我被贺庆生勾着脖子往外走时,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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