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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温柔和软的道理同鱼俭讲不通索性就不讲了,就这么蹲在鱼俭面前。 鱼俭生过一场病,人就有些惫懒,一星半点的贪欲冒着头,他也懒得掐,趴在迟星背上碎碎念:“我可沉了。” 迟星背着他站起来,鱼总忙起来连健身房都不去,全是花架子还真没几两肉,比迟星想象中的还要轻。 甚至真的把鱼俭背起来,迟星才发觉他回来的这段时间鱼俭瘦了很多,比迷晕他那次背的时候轻。 大概是日日相对才没察觉出来。 他不言不语地背着鱼俭,一边听他那些碎碎念。 鱼俭总是忘了他那些“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用来诛心的话,而想不起来的时候,他就更像十年前那个小话痨,趴在迟星背上说不着边际的事。 说:“你快把我放下来我都看见有人笑我了。” 还说:“迟星快走快走我看见熟人了,哎这姑娘怎么带着个孩子往儿科去了不会是隐婚吧,回头得问问她,老陈还天天让人加班,无良资本家。” “公司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吗?” “对啊但是老陈拿大头,所以我也是无产阶级。” 鹿迟星一句句应着他,想从前他整天不说一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到家后,鱼俭的续航时间直接归零,躺在床上连眼睛都睁不开,还迷迷糊糊地说个不停。 他应该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眼眶都是青的。 迟星又给他量了一次体温,走动的时候故意发出一些声响,鱼俭听见那些窸窣细微的声音才安静下来不说话,说话也是费力气的事情,一放松下来困意就更深。 “眯一会先别睡着,我去烧水,你还要喝一次药。” 迟星关掉大灯打开床头灯,俯身靠在鱼俭耳边说:“你的手机我放在枕头旁边了,已经开了免提,等会我找不到东西还要问你。”他脖子里缠着无线耳机,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和话筒里的声音合在一起,又不能完全重合。 鱼俭眼皮一跳,几乎怀疑迟星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的恐惧与不可自控,其实都来自于“迟星不在”。 迟星的声音远了,话筒里的声音又很近,鱼俭偏头靠近手机,听见迟星问杯子在哪里。 就在厨房的柜子上,一眼就能看见。 然后他就听见迟星说:“我找到了。”又问:“你怎么不给茉莉花浇水。” 那不是他养的花,是朋友一家出去旅游,托他照顾几天。 不等鱼俭回答,迟星已经自问自答还顺便帮他给茉莉花浇了水。直到他说到书房设计的不合理后,就没有再说话。 鱼俭侧耳等着。 话筒里只有电流通过的沙沙声。 “鱼俭。” 鱼俭抬头,就看见鱼梦垂着头神态萎靡坐在墙角,“我们说好的。” “我没同意。” 鱼梦冷笑:“我制造‘地窖’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你还引诱星星主动踏进来。” “我后悔了。”鱼俭摇头:“梦梦,我做不到。” “那就交给我。鱼俭,你已经放走妈妈一次了。” “不行。” “鱼俭,你想的,”鱼梦轻轻笑着:“你想剪去他的羽毛,浇灭他的光芒,折断他的手指,锁住他的双腿,蒙住他的双眼,让他永远永远逃不出去……” 鱼俭摸索着拿起床头的烟灰缸往鱼梦身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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