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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他才恍然发现……已经三年过去了,吗?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纳兰德性实在不太明白现在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灵魂出窍?不会吧,灵魂那是迷信产物啊是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科学发展观的,是不利于社会主义现代化精神文明建设的。 可是不然该作何解释? 他甚至不知道别的人死了以后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死不彻底,而他们若有灵魂又会不会被困在墓碑里?或是被困在别的地方?或是存在于其他时空?或是去了哪里?或者还会否记得前世的记忆?有没有所谓的轮回转世?千头万绪,说起来只有一个关键——他是不是世间孤独的一个? 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现在这种非生非死的情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该不会是天荒地老世界末日?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存在。最初有恐惧,有彷徨,有渴望,有绝望。渐渐的,发现挣扎也是徒劳,于是竟然开始习惯。 细思极恐。 细思极恐。比死亡都恐怖。 …… “苏醒吧,我的神农氏大人。”狂风骤雨中,一个如冰如玉清冽低沉的男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掠风断雨,轻狂地钻入纳兰德性的耳中,直贯心脏,让人又震惊,又安心,纳兰德性身体为之巨震,缓缓睁开眼……妈哒,又忘了纳兰德性没五官没脏腑没身体。 摔啊,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这让作者如何运用优美的词句来描写他? ……言归正传,纳兰德性闻声转回纷乱的意念,赫然看到墓碑前,一袭逆风翻飞的黑色……布料,缎面的,貌似就是刚才飞出墙去的那一块,被人披在了头上身上,胸前简单扎了一个结,就算作斗篷了。而那斗篷下的高大身形,据纳兰德性目测,少说也有一米九二点五,要么就是一米九二点八。 不是那厮是谁?他又回来了。 不过……喂喂,你随便找块破布做衣服也起码要做得有点诚意好不好?往身上一披就完了?中间留那么大一条正对着关键部位的缝是给谁看啊?此刻的风又是如此之大,你故意的吧? 衣服,是用来遮羞的,不是用来装逼的,懂不懂? 什么人呐,简直有伤风化。纳兰德性简直想送他一幅“八荣八耻”的书法作品让他回去钉客厅日日膜拜。 更要命的是,下一秒那人就一手拄着足有一米七的金色手杖,一手伸向纳兰德性的墓碑,做虔诚邀请姿态。 这下好了,两条胳膊彻底把破布袍子的对襟给撑开了,摆明了给他看肉。 不要脸。 邀请的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冰蓝色的眸子从帽檐阴影中望出来,深不可测,又诱人沉沦。仿佛虔诚,又仿佛桀骜。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是解救人脱离苦海的神明,还是诱惑人堕落深渊的魔鬼。 为什么觉得,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人……根本无从抗拒。 纳兰德性痴了傻了,甚至问不出一句“你是谁”,着了魔一样伸出手去,完全放心地把自己交到男人白得仿佛泛着荧光的大手上,痴痴望他。 对,没错,纳兰德性伸出手去了,而男人微凉的大手包裹住他,略退两步,将他从墓碑里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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