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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桑桑嬉笑了两声:“这不是习惯了吗?有多少绯闻都是起哄出来的,也算解闷的事儿一 桩。不过,也只因为年年你平时拎得清,我才敢这样乱开顽笑,你不会因此想歪了吧?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开就是了。” 余年摇摇头,叹气道:“但愿是我多想吧……”说着便把这一天顾商晖的光景表现详详细细地同曾桑桑念叨了一遍,听得曾某人连呼了好几声“天呐”,目瞪口呆。 “可是……你俩……” 曾桑桑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才不是很确信地说到。 “又或许,他当真对你有些意思,只是我们都没有发现罢了?” 余年苦闷地挠了挠头,把本梳得妥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糟:“桑桑,能不能不要耳根子这样软?你这时更应该很肯定地告诉我,我纯碎是多想了!” 曾桑桑嘟哝了一句:“可是,你这样说,我倒是半分没有听出多想的意思。” 余年觉得这场话已经谈不下去了,只能爬到曾桑桑的床上,捡回自己的枕头,又缩回被窝里烦心去了。 大约是日里所思过多,夜里却是梦见了许久未曾梦到的过往,若非要矫情地称一句,可以勉强一词“青春”。 回忆里的那些日子,朦朦胧胧,只留下了夏日里一树荫凉下的光斑,带着日光霸道的灼烫,将蝉鸣都衬得嘶哑仓促起来。 头顶的电扇嘎吱嘎吱地扇着,许久未被暴雨冲刷的空气沉闷异常。这样的日子,热与闷夹在一处,似乎只要稍稍一动,满身的汗都会从毛孔里湿出来,黏黏地沾在身上。 余年坐在堆起的书后,在刷题的间隙抬了抬头,午休的时间,卧倒了一片同学,唯有几个还与她一般在苦撑。 科学里的电路是难题,余年捏着橡皮把卷子擦出皱起的毛边,差点擦破了,也还没想出所以然来。 前排的同学偷偷转过来,拿着笔在余年的桌上敲了敲,轻声问她,最后一题可否解出。 余年摇了摇头,视线落在贴在黑板上方的几个红色大字“奋斗”“前进”,沉沉地叹了口气。 前排同学“哦”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看了顾商晖的答案和我说一声。” 余年愣了一下,皱着眉半晌才轻声应下。偷转头过去,看见还算高的书本后,少年闷着头在答题,偶尔有铅笔滑过纸张留下痕迹的声音。 午休还有十五分钟结束,余年赶紧趴下补眠。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轻轻地从身边走过,有东西落在了课桌上,略略惊动了浮起的细微的尘埃。 余年睫毛轻颤。 这样的日子好像长得看不到头,却也很快就四平八稳地结束了。这中间没有平仄起伏,亦没有所谓的爱恨笑泪。是以余年无聊与曾桑桑回忆往昔时,也从来没有从记忆的角落里把这些细枝末节清扫出来的念头。 余年从睡梦中醒转过来时,想到原来自己也是“借鉴”了顾商晖的作业许久的,也难为自己当初在陷入抄袭风波中还敢一身正气地说自个儿从小连作业都没有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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