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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童年的记忆里,姚五娘是温柔贤惠的,而且怀有妙手回春的医术。 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娘亲,一个慈爱英俊的爹爹,沈寂溪的童年简直是完美的无以复加,直到有一天周围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患上一种会吐血的病。 那些日子里,沈寂溪亲眼目睹那个温柔美丽的娘亲,渐渐变得无助焦急,每日不停的开方子,熬药,试药。 直到自己的夫君也吐血而亡,姚五娘骤然像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六岁的沈寂溪在自己的父亲死去后的第二日,开始吐血。 姚五娘的魂魄重回躯体,又开始开方子,熬药,煎药。 沈寂溪每日被逼着喝药,就在他日日数算着自己吐血而亡的日子时,全村开始逐渐变得寂静,来看病的人渐渐没了。 姚五娘没了病人,便只一心给自己的儿子熬药。 沈寂溪终于没有死于血疫,不过全村四百多口人,只剩了他们母子俩。 姚五娘领着六岁的沈寂溪挨家挨户的查看,确认没有活人之后,一把火烧光了整个村子。 大火烧了很久,久到沈寂溪仿佛在火光中亲眼看着自己又过了一遍童年。从出生到六岁,村子里的每一个人,甚至在瘟疫之前就已过世的,他都一一告别了一番。 十四岁的沈寂溪躺在詹荀家东屋的榻上,哭的满脸是泪,随后被自己的抽泣声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手中被塞了一方帕子,沈寂溪一愣,随即狼狈的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他已经八年没有哭过了,当然睡觉的时候算不得数。 他叹了口气,用少有的郑重其事的语气道: “我不会染上疫症,你也不会。” 詹左右没有作声,片刻后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误把自己当成了詹荀。 沈寂溪面色苍白,抬手轻轻摸了摸左脸的伤口,自行脑补了一下詹荀趴在自己脸上,舔伤的画面,面上一热,道:“你饮了我的血,那里头有血疫的解药。” 詹左右闻言一愣,随即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激动。 血疫?原来这疫症名叫血疫。 眼前这个人的血能解血疫,那全村的人是不是都有救了。 沉默了半晌,对方都没有做声。沈寂溪翻了个身,心里冷哼一声,不打算继续理会对方。 詹左右默不作声的退出了东屋,激动的泪流满面。大哥不会死了,自己和所有活着的詹村人都不会死了。这个念头一旦燃起,便在他的心中瞬间燎原。 大哥捡回了的这个人,是老天爷赐给詹村的。詹左右对此深信不疑。 沈寂溪听到对方出门的声音,心中闪过一丝凄然,随即便抛诸脑后。他又累又渴,眼不能见,还被噩梦缠身。 詹荀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他整个人似是丢了魂魄一般,进门之后倚在门上咳了半晌,却意外的没有咳出血来。 詹左右从堂屋出来,见詹荀没有再度吐血,想起沈寂溪的话眼中瞬间燃起了光亮,面若死灰的詹荀抬头望见,不由眉头一皱。 见詹荀抬眼望向东屋,詹左右道:“我扶他去过一趟茅房,他不愿起身活动,便又回去睡了。” “他可是能看见了?”詹荀问道。 詹左右摇了摇头。 詹荀疲惫的拖着步子进了堂屋,翻身躺在矮榻上便不再言语。 詹左右思前想后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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