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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头,想起石仵作所说的“死者白兰芷”,她不由问展颜: “展大哥,阵厢房的死者身份确定了?” 展颜点头道:“确定了,是县里城北一家米铺的三女儿,十五岁,到千光寺是为了她重病的父亲而斋戒礼佛求平安来的。” 却没想到,白兰芷没求得父亲的康健,反而死在了准备住上十日的棋院客厢里。 而白兰芷的父亲原本就重病,在衙役持画像寻上门之际,听闻白兰芷无端死在千光寺客厢之后,更是一口喷出血来,病情加重,临近油尽灯枯。 花自来唏嘘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白兰芷的父亲定然是受不住这打击的!” 是啊,任谁想到女儿是为了自已去寺里上的香拜的佛,却一夜未过便死在了寺里,谁都无法接受,谁也无法不在心里强烈自责。 毕竟换个角度去想,倘若白兰芷不是为了给病重的父亲祈福,那她便不会来到千光寺斋戒礼佛,便不会住进寺里的客院客厢,那么白兰芷兴许就能逃过一死。 白兰芷的父亲自衙役口中得知白兰芷的死讯时,定然是这般想的吧。 而此时此刻,以跪着的姿势死在千光寺寺大门前的英小姐,又何尝不是为了病逝的母亲超渡而惨糟凶手残忍杀害? 倘若英小姐家里的父亲得知这一消息,他又该如何悲伤、自责。 石仵作与珍稳婆说完尸检的初步结果之后,便站到一旁去。 两人得等到英小姐的尸体小心放下来,再由衙役抬上衙门里专门来运死者尸体回衙门的马车之后,两人才能随着衙役回衙门去。 阴十七重新回到英小姐的尸体上,她看着英小姐死时睁大的双眸,看了一会她突然伸出手去。 展颜有看到,但他没阻止阴十七的举动。 倒是花自来眼疾手快地握住阴十七伸手的右手右腕:“你做什么?” 阴十七道:“我想看看英小姐脸上的水光是什么。” 花自来看了眼阴十七口中所说的英小姐脸上的水光,只两息便道: “当然是泪,还能是什么?” 阴十七微扯了扯嘴角,她没什么兴致解释,只道: “放手,花大哥。” 花自来道:“死者已矣,莫要冒犯了死者!” 阴十七点头道:“我知道,可我想,英小姐更希望我们能找到凶手,替她伸冤!” 花自来愣愣地没说话,也没放手。 展颜道:“自来!” 花自来即刻放了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条件反射,这令阴十七不禁看了眼展颜。 初入衙门的时候,阴十七便知道花自来只是捕快,与她一样是展颜这个大捕头的下属,可渐渐地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她与花自来终究是不同的。 她是小小的快手,展颜的下属,而花自来即便不是在衙门里当捕快,他也必然会听展颜的,无论什么。 花自来自小与展颜一同长大,一同成长,又一同在衙门当差,说是下属与上峰的关系,可看在阴十七的眼里,她觉得这种上下级的关系即便不是因着在同一个衙门里当差,两人的相处模式大概也不会改变。 展颜总有一股为主的气势,花自来则似是天生地只能站在展颜的身侧,不是前或后,而是紧紧地跟随在身侧左右。 展颜一出声,花自来放开了手,阴十七便继续着她所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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