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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洪军在一起,爱或不爱都不重要,起码要忠诚一些吧。 与张先生十年,熬到後来,各自背叛,又要维持表面的和平,真的好累。我们只是在这地球上短短活过几十年的动物,没必要一次又一次自我折磨,折磨到遍体鳞伤,也不会有人同情半分。 从北京到丹东,一夜火车,卧铺。 奶奶过世的消息,让王洪军看起来没有精神。 从包里掏出水杯,走到车厢尽头,帮王洪军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小桌子上。这是我习惯为张先生做的事,如今要换一个对象了。 用爱一个人的习惯去爱另一个人,这样是否真的好,我并不清楚,但我也想不到其他的方式,在爱人这件事上,说白了,我并不擅长。 王洪军把蜂蜜水喝掉,抬起头,冲我说谢谢。 两个人,躺在窄小的床铺,中间隔一个过道,王洪军说话的声音很轻,但也能听得清楚。 聊到奶奶,小时候父母上班,把他丢与奶奶一起,一到夏末,就用落了的花瓣给他做饼吃。 咬一口,清新的花香,没有比那更好吃的东西。 那时候调皮,不爱学习,偏爱看武侠。爸妈明令禁止,奶奶却偷偷给我钱,要我自己去买,还帮我藏在她的柜子里,爸妈一走,就拿出来给我,小男孩,多看看武侠,没啥不好,当时这样对我说。 奶奶四十多岁开始守寡,听我爸说,当时爷爷重病,家里的钱都花光,到春节,连饺子都吃不起,只能去邻居家借饺子。 却一直都没再嫁人,爷爷的工友对她好,常常接济家里,最後也没有给对方机会。都说是为了孩子著想,怕孩子们不高兴。 上大学後有一年回家,她已经开始糊涂,口齿不清楚,见到我,还是高兴,拉著我的手说,小军儿呀,我梦到你爷爷了,你爷爷让我跟他走呢,唉……你爷爷在梦里头还是帅小夥儿模样,可我都老了,还怎麽见他呀。 那时候我才确定,奶奶这辈子,心里头就只有爷爷一个人,除了爷爷,谁也进不了她心里去。 王洪军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不知怎麽,就难受起来,车厢里空气有些浑浊,用力呼吸,有什麽东西堵在那儿一样,好累。 张哲,你知道吗?从我奶奶跟我说完那番话以後,我就在心里跟自己说,这辈子,我就只跟一个人好,到老的时候,只怀念一个人,这就够了。 没有接话,装睡,脑子里却一直重复王洪军的那句,这辈子,只跟一个人好,到老的时候,只怀念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吗?在这个每天都有无数新鲜喷涌而出的花花世界,真的还有人愿意这麽傻? 天亮,火车到站,王洪军拉著我的手走出站台。 想起大学四年,每次与张先生一起回家,都是这样画面,张先生的手,拉得那麽自然,好像我生来就是属於他的一件物品,他有义务保护,也从不担心丢掉。 张先生牛肉面,与陈昊已经喝到第三罐啤酒,陈昊红著脸,与我聊起宋凯。 那个孩子,其实挺好。还记得去大连出差那次,我请他吃饭,他在饭桌上给你打电话吗?後来,我们就开房了,玩得挺爽,他是我特别喜欢的那一型。 只是做完,突然哭起来,说在北京有男朋友,干了对不起男朋友的事儿,特别内疚。 我给他钱,他反手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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