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莲真干净 下 (28733字) (第15/17页)
地继续解说。「她的上下眼皮 都被利刃割除掉了。」 「赤体车水是一业报,剜身施肉是另一业报。谁都逃不出去。牲畜踩踏滚轮 汲水都有定量,如果鞭挞督促之下,每天仍然走不到五千步数,隔日就是领出水 车,锁到这边的门架上充作肉畜。」 「至于活割生腌的各种情节,无非是切碎皮肉以后遍刷咸盐。为要延益其痛 楚,总是从奶房臀股,肩膀手臂各处肌肤丰厚的地方先行入手,每每四肢赘肉已 经枯黄如同败木,苦咸透骨入髓,而牲畜依然两目炯炯犹是生焉。其形,其神, 诸般的凄惨恐怖狗婢不能以语言尽述,还请客人们自行观看。」 客人们自行观看到的那个女人,究其实也,也许只能算做大半个女人。除了 她已经没有两边的乳房之外,她也不一定还能算长着臂膀。她那两条被拉伸开去 锁紧在木框边沿的手臂,其实只是两支铰接相连的长条臂骨。那两对裸露的骨节 周边还有一些残断的筋脉,不过连皮带肉都已经被削刮的干干净净,同样被剐成 了骨头的还有她的两条小腿,那些锁铐她手脚的链条,其实就只是捆扎住了四截 枯骨而已。至于她的两只仍然踩在地下的咸肉脚板,当然也被剜出许多创口,只 是一般生灵的脚爪总是骨多肉少,结缔坚实,不易剔除的筋腱仍然镶嵌在趾骨的 缝隙里,帮助她们保持住了一些藕断丝连的形状。 「纵然是截断四肢,只要继续饲以食水,也并非就是必死。」匍匐于地下的 青铃狗婢从游人腰际的高度仰视他们的惊慄表情,略微的等待片刻才继续发言。 「一般总是要剜尽股肉以后,才会从腰背肚腹腌割躯体,到那时畜生周身巨痛, 盐卤亦渗于心肺肝胆之中,她便会在两三日内送掉狗命。」 狗婢最后略略浅笑,她提高了嗓音:「她现在还有大腿可以贡献。现在请诸 位客人观看牲畜相食。」 腌了肉是要吃的。守在平台的管事和尚从水车上解下刈唇拔齿的汲水女人。 女人虽然离开了水车,她的两手还是并拢起来悬举在颌下胸上的部位,那是因为 她的手腕一直和项圈锁铐在一起。如同证菡在地室下曾经见到的那样,女人的步 态蹒跚,身体佝偻,那两只细瘦到就像母猴脚爪一样的赤足在石板地下抽搐踉跄, 轮流拖动起来一长列粗环大镣,铁链在地下动荡着爬出一段,又爬出一段,总也 没有爬到个头尾,原来她脚下锁住的链子是要一直连接到铁栏杆上,也算难为她 戴着这条东西,还要整天不停脚的去踩木轮子。 管事和尚只是跟在女人的身后,并不开口说话,女人自行跪倒在木架悬挂的 咸肉底下。女人朝向身后观众们摆放端正的赤裸肩背上一片淋漓模糊的血肉,这 里是她一天车水的时候挨打最多的地方。木架底下摆放备用的物件除了割取人肉 的刀子,还有并不是平常使用的铁鞭。执事的僧人去提起那条鞭子来,给大家看 过鞭身上辚辚的金属钩刺。 一鞭抽打下去,飞扬起来一路血肉。车水女人痛叫一声往前栽倒,她的手被 拘束在脖颈上,没法用做支撑。女人是被抓住颈环从地下提起来身体,她的脸面 已经被口鼻流血染成了赤红的颜色。脖子还被人提在手里,大腿和屁股又重重挨 过两脚:「跪挺直了,跪好!」 抬手再加一鞭。 每一次被打倒下去,总是要被再一次拖拽起来。和尚最后终于放开女人去捡 刀,他有些费劲地拉扯割划一阵,从架中悬挂的女人大腿上切出一小条咸肉,肉 条也被高举起来展示过一圈,那上面绛红的廋肉略带点乳白的脂肪,不过都凝结 着盐末。跪在地下的车水女人仰起脸来承接,她大张的嘴巴毫无遮掩,几乎像是 一口包覆着蠕动肉膜的深井,而后她更加贪婪地伸长出舌头。 那已经很像是在给动物喂食。僧人手提腌渍的饵料在女人脸上抖动过几下, 直扔进她的嗓子里去。女人没法咀嚼,她只是伸直脖颈努力地囫囵吞咽,她的喉 头一阵起伏痉挛,同时发出了响亮的哽咽和呃逆。 「牲畜无可理喻,只是知道畏惧疼痛。不论发生任何抗拒的情事,只管一顿 痛打必然可以驯服。她当初就是在种种酷刑的威逼下吃掉了一整具同类尸骸。那 东西曾经与她同船共渡,也算她的造业,所以才要她独自负担。她现在或者已经 觉悟到了什幺才是牲畜的正见。」 青铃狗婢再加上一句补充:「整日劳动的牲畜其实喜欢吃盐,而后她就会有 排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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