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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这样不加遮掩地说出来,他还是很难过。有些事情,要想做到以己度人真的很难。 书房里的安远还没有从自己的失态中反应过来,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害怕地从书房跑到客厅,可人已经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安远觉得很冷。明明现在已是夏天,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他还是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恐慌感。 安远对于刘又夏,总是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怜惜感。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现在是五月底,可对这个南方城市而言已经很热了。在早春时节就能冒出二十七八度的天气,到了夏天,更是招人胸闷心烦。 刘又夏在车里憋得慌,坐了会儿又下来了。他在小区里四处逛着,偶尔还有蚊子“嗡嗡”从耳边飞过。 这房子是当初他和安远一起挑的。六年前的早春还会带着点倒春寒,那时的两人为了节省时间,早饭都是在路上吃的。一个啃着煎饼,一个吃着包子,春寒料峭,早饭早被风吹凉了,可那个时候竟也吃得下去。不知道是因为有安远陪着,还是现在已经老了。 时间过去了五六年,刘又夏惊讶自己竟然还记得住,连安远被老板好奇问了一句“是不是兄弟”羞的红了脸的样子都清晰可现。反而是他出国的那五年,模糊的好像就一天的时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特别纪念的。 因为安远不喜欢烟味,所以刘又夏一直没有学会抽烟,自己又不会喝酒。仔细合计一番,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消愁的东西。 就这么在小区里逛了会儿,饶是有愚公移山的决心,刘又夏最终还是被蚊子给吓跑了。他一步三晃地到了家门口,不知道要不要敲门。出来得急,感觉什么都带了就是忘了带钥匙。 殊不知门里的人和门外的人一样煎熬。 刘又夏最后面还是敲了门,不止一下,顿了会儿又马不停蹄地敲了起来。他害怕安远变成之前的冷漠姿态,更害怕这点争吵毁掉他们俩所有的信任。 和他不一样的是,安远很会喝酒。在那阵阴冷从骨头里泛出来以后,他就从柜子里拿出上次喝剩下的白酒,一个人窝在地上慢腾腾地喝着。喝到最后人已经醉了,隐约听到敲门声却起不来,眼前的东西都打着转儿。 安远拍了下自己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一场幻听,但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了。 一路上颤颤巍巍挪到门口,手上又没劲,想拿钥匙开门却怎么也对不上孔。所以说喝酒误事,安远心里生气,连指甲都折了半片。 许是疼痛让那迷蒙的神思清醒了点,他双手按在门把上,拧开门后就颤着往后倒。刘又夏没接住,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刘又夏从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安远。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对方冷漠的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单方面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甚至是他回来的那段时间,安远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直到现在,他看见了,才知道他爱他,还是用这样深情的方式。 他看着顺势躺到地上的安远微微抽咽着,心好像也被揪紧了。谈恋爱的人,越矫情的东西越喜欢,越能在心里暗戳戳地代表在意。刘又夏先感动了自己,而后才被安远感动。 “你回来了?”安远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哽咽的声音还没有消散。 刘又夏扶他起来,两人一齐走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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