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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对了,七成的胜算,和绝对的胜算,又有什么区别。 “手,伸来。” 我莫名地把他瞪住,而他,也就那样平静地注视着我,既不严肃,也不像玩笑。 俯下目光,却见他执着一支银筷,碧青的光映在上面,隐有森寒。 片晌迟疑后,我右手摊在他面前。 那银筷化作一道光,急而准地落到手心处,痛意雷电般掣上心头,我未忍就收紧了眉,声调抬高三分:“为什么?!” ☆、【天昶篇】三十一 三十一 话出口时,缩到半途的手已再度摊好给他,从以往的经验看,他不会无故打我,我也没有不受教的道理。 所谓口嫌体正直,不过如此。 又一道银光划落,他笑:“您做得还不够好。” 我右手颤了颤,收下这记疼痛,轻呵了一口气,闭上眼。 “谋事,永远可以更细一点,更准一些。” 第三下,当真不客气。 “努力的方式,远比努力本身重要。” 顿了半瞬:“以上。” 我睁开眼帘收回手,甚感后怕地摸了又摸揉了又揉,还好还好,骨头还没断,不需要吟咒去治。 虽未留伤,仍有余痛,从手到心各种不自在,片刻间强作镇静,我冷颜厉色:“到底哪里做得不够,你倒是说个清楚!” 他放下银著,斟酒自饮,一杯方尽,再续一杯,儒雅含蓄的笑意,浓了两颊醉云:“都到这时候了,您居然还想跟合议会那帮流氓讲道理,您怎就……这么天真可爱啊。” 如此冠冕堂皇的鸡蛋里挑骨头,我咬了咬牙,哼出一声闷气,吞下满腔嘶吼: 当年不正是你,抱着那本老掉牙的帝经给我说,拯救流氓于无赖之中乃是身为尊主的我职责所在!! 眼见他又将一杯子酒吞下肚,行云流水地继续斟,我竖眉,顺手捞走酒杯:“不准喝了!” 壶里的酒空洒了几滴,浸润出浅淡难辨的水痕,他手足无措地趴台子上寻摸半天,似想动点歪门邪道的脑筋,将酒从石头疙瘩里挖出来,嘴里不住地嘘唏哀哉:“这,这,这可是九千年的怀古酿,比那坛子玉楼春还娇贵的啊,师弟啊师弟,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的宝贝过意不去呢!” 呵,幸好我反应快,连称谓都改了,再配上这晃而不倒的姿态,不消多喝半杯,云初又要变淫畜了。 我吟咒封了酒瓶,收进腰间乾坤袋:“尚有要事待议,喝酒难免误事,我们继续。” ----------------------------------------- 那夜的后半,我与他并肩悬坐崖边,我在左,他在右。 风也静,夜也静,延绵群山之上,有三两魔星,或青或紫,或缺或圆,危悬在彼。 不知何时,他的左手摸上我的右手:“师弟,等你撬了神主的宝座,还我无荒一个公道太平,然后,我们就去隐居吧。” 我收手藏到袖子里,头正目不偏,一派自得清风满襟怀。 “凡界里有座山,名唤长白,好似,比我界里的九韶山,还要峻逸几分,我看那里就挺好。” 长白。 经他所语提醒,我恍尔想起,书房的某个暗格里珍藏已久的那副崇山图,亦即我毕生最为得意的画作,里面的山,可不正是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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