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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上厕所怎么办?我帮你举着瓶子。” 胡唯笑起来:“我上厕所你能跟进去吗?” 二丫语塞。 她并不想走,她非常关心他。 别人不知道一个人看病的孤独,二丫很清楚。人家都有爱人子女或父母陪着,或守在旁边,或等在门外,心里是踏实的,是有所牵挂的。 要是你自己坐在那,冷冷清清地,有人路过,目光落在你身上,心里会哦一声,然后唏嘘,真可怜。 她不怕别人说自己可怜,但她不想让人觉得胡唯可怜。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她不走,胡唯也不进去,最后,他把车钥匙递给她:“车里等我,把暖风开着,我一会就出来,送你回家。” 针扎进静脉,胡唯左腿叠右腿,在窗下静坐着。他挑了个很靠后的位置,在角落里,不大引人注意。 他目光空空地盯着某一处,似乎想什么想的出神。 他这样,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明明是在病着,却没见他说一句,那双眼是那么纯净。他专心地想着,思考着,然后低一低眉。 他心里装的事太多了。 桩桩件件,哪一桩哪一件都是情债。 要人命啊。 二丫在停车场找到胡唯的车,钻进去。 车里很干净,没有铺花里胡哨的坐垫,没挂任何坠饰。她依言拧开空调,缩在副驾驶等。 这几日是惊蛰的节气,惊蛰,众人都知道,春雷响万物长,预示着雨水季节来临,可大多人不清楚,这惊蛰还分三季。 一季,桃花开;二季,雏鸟鸣;三季,鸠鹰飞。 雁城也终于在这一夜迎来了春雨,预示气候变化。 雷声滚过,隆隆震耳,玻璃上溅起细细密密的水珠,可这雨下的不痛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蛰伏,只等那个时间,才能酣畅淋漓倾盆而下。 车里的暖风与窗外的寒冷潮湿形成反差,渐渐在玻璃上升起一层雾。 二丫坐着坐着,觉得有些无聊,便伸出手指头在车窗上画画。 先画个身高腿长的小人儿,再画上头发,画上衣服,画着画着,她猛然想到这不是自己的车子,像怕人看见,又攥成小拳头胡乱把那画儿擦了。 胡唯从急诊大门里快步出来,雨已经停了,地面潮湿。 他走到车旁,没急着进去,先弯腰趴在窗外往里看了看,二丫已经睡着了,头顶在副驾驶的门边上,两只手对着塞进袖筒。 胡唯轻轻拉开车门,坐进去,夹杂一身雨水气,又轻轻把门关上。 他叫她:“杜豌——” 二丫不耐地啧了一声,歪了歪身子,很厌烦被吵醒。 胡唯摇摇头,从后座捞过自己的军装外套蒙在她身上,把车往医院外的主路开。 这时快凌晨三点了,天是要亮不亮的颜色。 路上遇见一家二十四小时的粥铺,胡唯把车靠边停下,老板正在打盹,见有客人掀开防雨的门帘进来,晃晃头,打起精神:“您看看吃点什么?” 胡唯在柜台前站定,瞧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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