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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乔,一言不发。 杜乔放下瓦罐,向周围望了望,四处幽深安静,火光也照不清楚什么。 “外面还在下雪吗?”他问。 一个低沉的“嗯”像从远方传来。 杜乔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唉,那我得走回去。我的马丢了,怎么也找不到它,一个窃贼在花店门口把它偷走了。修道院也关门了,我没来得及回去,回去肯定要受罚,也许还会连累安杰洛。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莽撞,还好我没有去托斯卡纳,否则情况只会更糟糕。” 这段话后没有人说话,杜乔忍受了一段沉默,突然猪倌抛出包东西给他。 那是被雨水打得恹耷耷的花朵,是杜乔在花店里买的那束。它们被一块粗麻布包着,花瓣凋零,叶子稀稀拉拉的,色泽不再光鲜,湿漉漉的滴着水珠。 “这是我的花,你把它也带回来了?”不等他回答,杜乔露出真挚的笑容:“谢谢你,这是我给主教大人买的,他生病了,本来希望能让他心情好一点的。要不是你我也许会病倒在街头,他肯定会为我担心的。” 猪倌仿佛没听见。杜乔撑起身体挨得离他近一些,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他的背。猪倌猛地缩起肩膀,将他的手打开,没控制好力度啪地一声手掌被打得很疼。 “你能转过来吗?我们可以面对面说话,没关系,我不怕的。”杜乔轻声说。 猪倌发出熟悉的警告:“离我远点。” “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叫杜乔,杜乔·古利埃。” 杜乔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他有些气馁:“我在修道院听说了关于你的事,他们说你是个罪犯,其实你是个好人,对吧?你救了我,无论如何我也应该知道你的名字,不然我怎么报答你呢?要是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能放在心里,我岂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良久,在杜乔都要厌倦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时,猪倌沉闷地开口:“约拿。” 杜乔眼睛一亮:“约拿,是约拿对吗?这个名字真好听。” 猪倌轻哼。但杜乔愉快地说:“约拿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猪倌又钻进了黑暗中,他粗暴地命令:“睡觉!” 杜乔喜滋滋地重新躺下,他真的累极了,整日的奔波和病痛让他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但他没能睡很长时间——他自己觉得只是稍微闭了一下眼睛似的——有人就把他粗暴地拉了起来,他还迷蒙地揉着睡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强硬的力道整个拽了起来。 屋子里有点冷,火堆已经熄灭了,干柴烧尽,这说明他不仅仅睡了一眨眼的功夫。猪倌把他的披风扔给他,然后提溜着他出门。外头天是黑的,月亮还挂在天边。 “为什么不睡了?”杜乔莫名其妙地问。 猪倌从屋后牵出一匹马来,说:“上去。” 杜乔蹬了上去,猪倌坐到他身后。杜乔这时才清醒:“我们要去哪里?你要送我回修道院吗?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告诉我怎么走就好。天亮了再走也不迟。” 猪倌的双手绕过他的身侧牵起缰绳驾马跑起来,杜乔来不及多问,只能靠在他怀里,他身上还是一股动物的腐臭味,但也许共处一晚后杜乔已经习惯了,竟然也不觉得无可忍受。他的心脏因为跑马的颠簸砰砰直跳,有一种冒险的刺激感从胸腔里涌出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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