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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手都在发抖,他一把抱起白墨,飞奔而去。 谢枯荣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割去了白墨伤口的腐肉,但是尸毒之烈,远超想象,在尸毒沾血的那一刻,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倾尽一生所学,也止不住他被尸毒所侵的恋人,渐渐尸化。 他只能一边炼化药物,一边向昆仑而去,一路上还要躲避浩气盟的追查,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白墨身上尸毒蔓延。 他所炼制的药物确实压制了毒性,拖延了白墨的尸化,却让白墨痛苦异常。 尸毒之剧,远胜漆鸩,压这么烈的毒性,谢枯荣所下的药物,毒性之烈,可想而知。 他知道白墨有多痛苦。 每一滴、每一滴,喝下去,都是焚血烧骨一般的剧痛,白墨最开始还能忍住,生生把自己身下的木榻抓烂,到了后来,他已经连把木榻抓烂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缩在他怀里,嘴唇眼皮都是灰白的,只能低低的唤他的名字,说枯荣、枯荣、我疼……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轻声呻吟,谢枯荣无法可想,只能紧紧抱住他,把他压在怀里。 ——他从未安慰过任何人,他只被白墨安慰过。 谢枯荣慌不择言,他忽然想起昔日里,他们游历江南,金陵风流,他们在秦淮河上,他曾很严肃的对白墨道,你喜欢我,就得对我好。 白墨含笑看他,眼神温柔包容,他点头,道,嗯,你说。 你得给我蒸馒头,要葱味不要葱。 好,我今天就给你做,好不好? 嗯……要两屉,有一屉要烤了给我吃!你还得让我睡在你腿上。 好,要不要现在就睡?我给你打扇,天气有点闷。 当时月朗星明,他心满意足,在恋人膝上沉沉睡去,恋人含笑挽着袖子,为他扇出凉风习习。 眼泪便这么流出来。 谢枯荣哭得泣不成声,他抱着白墨,断断续续地道,阿墨,你得好起来,我给你做饭,让你睡在我膝上,我给你扇风,好不好? 他怀里的人全部都听不到,只是在低声呻吟,说,枯荣,好疼。 谢枯荣一生意气风发,目下无尘,傲视天下,全毁在这一句低弱呢喃之中。 他的恋人对他说,枯荣,好疼。 谢枯荣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却每一次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有一次,他半夜惊醒,看到恋人正在旁边的榻上,侧躺着,面目清宁,温柔地看着他。 ——那是白墨一天之中,极其难得,清醒的时候。 谢枯荣看着他,忽然就掩住面孔,泪水从指缝中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白墨动不了,就柔声问他,枯荣,你哭什么? 谢枯荣只是呜咽,拼命地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墨看着他,眼睛里连虹膜也是一层尸体一样的灰白色,他说,枯荣,我每天都很疼。 谢枯荣从手掌里抬起脸,他哭泣的样子又可笑又难看,哪里有一点小谢清发的样子,白墨看着他,眼神爱恋。 “我曾想过要死。” “但是我仔细想了想,我怎么舍得?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就想,那怕只多一会儿,我也想陪着你。” 说到这里,白墨似乎笑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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