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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最要命的是,这个郑家礼还跟他对着干,从一开始,就跟他对着干,到最后了干不过他,还玩儿拂袖而去这一套! 幼稚不幼稚?! 可是,他又是为什么一路追了出来的呢…… 总觉得假如不追出来,就会触犯了某种禁律一样,好胜和骄傲,是治学之人不该有的,有什么话,至少也要当面说清楚,哪怕是当街辩论引人侧目,也比小孩子闹别扭似的做法强多了。 忍了又忍,他追了出来。 还好,那公子哥儿舍不得穿着那双高级皮鞋一路狂奔,只是沿着街快速行走而已。于是,夏广霖没有费多大力气,就赶了上去,逼近那个背影时,叫了声:“郑先生!” 郑家礼站住了。 认得出那声音的主人,男人没有马上回头,而是照例就那么站着,沉默过后问了句:“有何贵干?” 我的苍天……幼稚啊! “郑先生,我有件事要问你。”皱着眉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暗自念叨着到底是哪位锅炉的野神仙把这宝货扔到我命里的,夏广霖沉了沉心思,让表情平缓下来,主动走上前去,和对方面对面站定。 郑家礼好一会儿才撇着嘴抬起眼皮,瞧着面前似乎比自己还略微高出去一点点的男人,看着那黑色的长衫,和干干净净的千层底布鞋。 “有话请讲吧。”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副用泰然自若伪装的防备状态。 夏广霖决定温和地开门见山。 “郑先生,这么久了,我一直想问一句,我究竟从何时起得罪了你?” “……啊?” “若是不经意间有过什么冒犯之处,还请郑先生不吝赐教,直接告诉我。”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突然卡顿了一下,夏广霖努力压制着肋侧胸腔里的无名火,不可发怒失态,脸,他还是要的,“郑先生,当今文坛,浪漫派不在少数,可之前我一直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无相干啊。不过就是各自治学,各投所好而已。直至后来……恕我直言,是因于郑先生先一步对我的文章言辞尖锐,才开始了这一段‘争斗’,我只想知道,我究竟是何时得罪了你,还是你只是单纯对我这个人看不过去?” 话,其实不说到这么明白,郑家礼这个明白人也能迅速明白的。 真正强有力的,是那种勇于先尝试破冰的举动。这份沉着的爆发力让郑家礼一时间竟然对这个老学究有了几分刮目相看,虽说这老学究提出来的问题让他还是想抄起挎在腕子上的文明杖迎头打过去。 “你居然觉得是我对你看不过去??”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撤出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郑大公子一脸不悦,“分明是你先蔑视我的啊!” “……郑先生,你这是从何说起?我几时蔑视过你?”想着蔑视二字原就是学问人最要不得的心态,夏广霖脑子里几次三番回忆不到相关信息时不由得皱起眉头。 还好,郑家礼给了他答案。 “就某一次文友会上,你那会儿还是初见我,眯着眼,皱着眉,也不说话,就只有一脸的蔑视,好像我写浪漫文学就等于以笔为镐字字句句都在刨大成至圣先师的祖坟一样!” “我……” “你敢说你没有?” “……”夏广霖敢说他没有,但比“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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