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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他说什么,于昭仪全都置若罔闻,唯提到逝去的母亲,一个茶碗砸在门框上,摔个粉碎,内里有气若游丝的女声传来。 “…母亲没有当汉奸的丈夫,我亦没有当汉奸的父亲…” 这般剖白臊得于放脸色涨红,开口了又闭上,最终垂头离开。 阿桃来澄碧堂时,已是黄昏时分,于昭仪竟没有在房中歇息,反而换了干净衣裳,在花园子里放风筝,放的正是阿桃送给她的那个,名叫“冬去春来”的风筝。 她没什么力气,把握不住龙头,放得不太好,风筝总是飞不高,摇摇晃晃地好像生病了一样,就如自己。 阿桃上前去,握住于昭仪的手,帮着慢慢放线,在她耳边道:“不着急,一点一点来就好了。” 于昭仪的眼睛一直看着那风筝,真的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她扭头与阿桃说:“谢谢你。” 阿桃叹息一回,道:“你这次又跟你的父亲吵架了吗?” 于昭仪微愣,笑道:“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啊。” “不是吗?”阿桃拉扯着风筝线,悄声道:“陛下说,你父亲将沈虞写成了贼人,你气不过,所以闹了观文殿。” 于昭仪看向阿桃,阿桃握住她的手用了几分力,眸光闪亮,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我理解你。” 理解? 于昭仪无奈地笑了,抬手摸了摸阿桃的珍珠耳坠,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阿桃不解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她呆呆地回答:“立春那日过的十五岁生辰。” “比我小四岁。”于昭仪道,“还是个孩子。” 她垂下眼帘,缓缓道:“四年前,我在做什么呢。我与你一样,每日开开心心。最愁的不过是该穿什么衣裳,搭配什么首饰,最恼的不过是心底那人说好了与我骑马,怎么又失约了呢。” 阿桃安静地听她回忆当年,回忆中有铺撒天地的温暖日光,充满花香的少女闺房,打马南山的惬意傍晚,灯火通明的大街小巷。 那是无比美好的青葱懵懂的悠长岁月。 于昭仪定定地望着阿桃,柔声道:“阿桃,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阿桃问,“羡慕我什么?” 于昭仪先不答,回身对一个宫女道:“去拿把剪刀来。” 而后才对阿桃说:“你的兄长,你的丈夫,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将你保护的很好。” 你可以活在天下太平的梦里,无忧无虑,没有烦恼,所以我羡慕你。 后面这句话,于昭仪没有说出口。宫女将剪子递过来,于昭仪先将风筝线全部放完,而后齐根一刀剪断。 阿桃还没反应过来,那个风筝條地奔向天边,一展眼只剩一个黑点,而后消失不见。 “怎么?”阿桃急道,“为什么要剪了它!” “没事。”于昭仪安抚阿桃,“冬去春来,天大地大,她可以代我去看看。” 阿桃一时语塞,总觉得于昭仪话里有话,可她并没再说什么,只道自己累了,要歇息了。 阿桃从澄碧堂出来,回头看两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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