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初潮|伎生 (第2/3页)
对元瞻青。 可她一回府就后悔了,肠如绳绞,疼得在床上直打滚。辛娘子立即起身吩咐沉星煮碗红枣桂圆红糖姜茶,她要亲自给元瞻青送去。 辛惊雨挎着食盒,心里七上八下,又颇为心虚,梁二说少量,她一没经验何为少量,二来确实疼痛难忍,一个手滑倾倒计杯过半。她脑中飞速做着预案,设想若表哥拒绝她怎么使场面不那么尴尬。 是阿雨妹妹在外面吗?快进来。元瞻青朗声道。 辛惊雨深吸两口气,强装平常推门进去,只见元瞻青未曾束冠,青丝如瀑布铺展,懒懒地握一卷书仰卧举看。 辛惊雨堆出笑道:许久不见元哥哥,我,妹妹带了些果子茶饮和元哥哥说会儿话。 元瞻青从床上翻起,双眼盛满笑意,道:愚兄也甚是想念妹妹,不知阿雨妹妹带了什么珍馐佳肴? 惊雨忙掀开黄花梨食盒顶盖,只见里面二寸白瓷深碟五只,放着各色茶果;中间一淡黄冰裂纹茶壶,整一个白瓣黄蕊梅花盒。 元瞻青双臂交叠于圆桌上,笑道:妹妹好精巧的心思。说完取出充当花蕊的茶壶,掀盖嗅了嗅,合拢又道:这茶正好喝了暖暖身子。 辛惊雨忙道:元哥哥先尝些果子吧,这都是一品居刚买的,正热乎好吃呢。 果子既热就不慌吃,只是这茶若冷了便不好了。说着竟是提着壶把,仰头将茶泻入口中,整个过程眼睛不眨一下。元瞻青一饮而尽后手摸肚皮,惬意地眯起眼睛道:好茶! 辛惊雨被吓呆了,她设想过的任何一种可能都和眼前的对不上号啊?!她心里说不上崩溃,她只是知道如果把实情瞒着元瞻青,那难受的不一定会是痛痛快快的姑家表哥。 惊雨磕磕巴巴地说:表表哥,其实我,我在茶里放了,别的东西,茶里面有有我的 我知道。 欸?辛惊雨眨眨眼,他知道? 元瞻青饮得豪爽,嘴角还挂着流溢的琥珀色液体,他并不拂去,只是弯唇道:阿雨信任表哥,表哥怎能拂了阿雨的美意?如此珍贵的东西,表哥是高兴都来不及。元瞻青说到高兴时便放轻了声音,听起来别有几分飘渺意味。 辛惊雨便放下心来,和元瞻青高高兴兴分食了盒中的果子,眉飞色舞地聊起书屋见闻。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偏方真的管用,从来到元瞻青屋里后她便觉腰腹轻了些,也有精神气儿了。元瞻青偶尔插话,托腮笑看她。 离辛惊雨初潮后过了三日,媎妹四个到无比居定了桌千红宴。这千红宴便是指如红豆、牛羊肉、鹿肉、兔肉、红枣、辣椒、番茄、山楂等数十种红色食品准备而成的一桌酒菜,每户女儿初潮来时便有母父或相交好友为其筹办宴席,亦选看伎生辅导少女通习人事。 四人饮酒射覆,酒酣耳热,逸兴湍飞,乐不思归。护送刘安厦回府时一路载行载歌,辛惊雨平生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抱着刘三不撒手;刘三输的次数多,索性放开了豪饮,喝到走路趔趄,神志不复清明。 送走了刘安厦,辛惊雨在梁家的马车上昏昏沉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窗外,只见窗外是陌生的街道,她惑道:大媎、二媎我们这是去哪儿? 梁二促狭一笑,道:四儿忘了?女子初潮千红宴只是上半场,这下半场么,等吃过晚饭才将开始呢。 辛惊雨红了脸,小声道:若要去那种地方,咱们媎妹四个同去便是,干嘛撇下刘三儿? 梁大混不在意,道:还不是你爹管你管得这样严!多一个人便多一份泄密的风险。好了,闲语少说,咱们到了。 惊雨好奇地掀起窗帘探头张望,只见一颇不起眼的狭窄巷口,高挂着两盏红灯笼,不能通车马,一条甬道曲曲折折地蔓延至不见。这简朴低调得不像是两人的风格啊? 梁大甩开扇子,得意道:辛四儿可别小看了此处,所谓真人不露相,这巷内风月洞天只有亲身走一趟才能说略观一二。 辛惊雨下车跟在两人身后,巷路周旋折弯一如肠曲,寸寸节节皆置精房密户,门有敞有闭,敞开的精舍内外数个油头粉面的骠子或盘坐或倚门,嗑瓜子、饮蜜水,唇舌翻搅,喉结簸荡;茶馆酒肆纱灯百盏,诸伎站关,掩映闪灭于其间,熏香抹粉,冲过客频招红袖,暗送秋波。两人熟门熟路,对这些骠子伎生视若无睹,七拐八拐,直至一处沉香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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