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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可怖。 换上干净衣服之后,温随睡得安稳许多了。后座那么大,他却只缩在一个小角落,深色的大衣裹在他身上,就像裹着某种安静温顺的动物。 这时外面的雪又大了起来,窗外风雪响动,而车里,除了温随的呼吸声和君翰如身上的烟味,徒留一片清寂。 回N市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 大年初一,只有公立医院还开门。医院里人满为患,病房没有一个空床,君翰如只能在输液室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刚刚腾出来的位置。 公立医院的一切仿佛都是被过度使用的。不大的空间里拥挤地摆着输液的躺椅以及零散的塑料凳,垃圾桶。椅子很旧了,坐垫和扶手上还有深色的污垢,空气里挥发着呕吐物与药水混合的味道。 温随蜷缩在椅子上,头埋在大衣里,睡得很安静。君翰如并不适应这环境,一直站着。如果温随的手动掉了,他就轻轻扶正。 中途出门领药时,他路过病房的走廊。虽然是深夜,但还有很多人没有歇息。房间里传来很多孩子的,以及成年人的哭声。那些病人躺在床上,有的流泪,有的一句话不说看着天花板,他们旁边的亲人朋友就拥抱他们,鼓励他们。 君翰如忽得一怔。 他从前既然漠视情感,也就更不会注意情感的需求。人如果生病,那就给他最优的医疗条件,最充足的金钱,无非如此。 但病人的精神状态是脆弱的,他们需要陪伴与安慰。把病人独自扔在病房,实在是残忍的行为。 这是温随在他面前第二次生病。记得上次是在去年的雨季,温随淋了雨,也是发烧了。 把人抱到医院的时候,温随的手还攥着他西装,都攥皱了。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好像是把那双手掰开了。 他以前还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如今回头看去,当初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似乎样样都错了。 在回来的路上,君翰如给温随喂过一些药。或许是这些药物起了作用,温随一路上的体温没有失控地升高,在挂了一夜的水后,烧也渐渐退下来了。 一到白天,医院更是人满为患,空气混浊不堪。于是在清晨,君翰如把温随带了回去。 秋姨提着新年做的菜进门时,君翰如抱着温随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低声说话。 那通电话并不是他的,而是温随的。 温随的房东打来说,这个月房租没有按时交,如果再迟些,房子就必须得退了。 房东的语气也很困扰:“温先生啊,这七年来,你从没出过这种情况,你知不知道,要租我的房子的人很多的,我看温先生人很好才一直租给你的,现在这样,那我不是很难办嘛?” 秋姨并不知道电话里讲了什么,但察觉得出君翰如脸色并不好。后者结束通话后,沉默了一会,才朝她点头:“秋姨。” 她躬了躬腰,答应了,才从玄关往里走。只这几步的路,她已经认出君翰如怀里的人。秋姨吃了一惊,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翰如先生……这……这位先生回来了。” 君翰如并没有否认:“他在生病,刚刚退烧。” 他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温随似乎是被魇住了,半昏迷间居然虚弱地撑起四肢,就要往外爬。 君翰如就只能把人再抱回来。 他的手触及到对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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