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闯地墓(上) (第2/2页)
理出来,沐攸宁默然不语,总觉得左护法失踪的事远比想象中牵连更广。 昨夜子时的巨响,倒塌的位置正是石室的东侧。 据赵清絃推测,鹤翼阵有三点布了人牲,先是他们未来时塌下的西侧、祭祀时的中位、和昨夜的东侧。 如此一来,便得以证明大祭司确确实实是催动了阵法,至于成功与否,看来还是得找到赵清絃。 石室塌陷后,雷娜族的人最先赶至现场,众人在断瓦残垣中看到一只染血的手,似是有人被埋在土堆之下。 族人合力清理大半夜,临近清晨,终于把埋在碎石下方的大祭司救出来,只他已是气息全无,左护法又失踪多日,雷娜族的人彷佛失去了精神支柱,纷纷相议。 右护法本在瓦砾中摸索着什么,忽地站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根绛色丝带,末端绣了个岚字。 叱裕岚捂住口鼻,不让自己传出啜泣之声。 那是她父亲的发带。 是她手执绣针,用蹩脚的针脚一下一下地缝上自己的名字,送给父亲的第一份礼物。 就算字扭扭曲曲,她父亲仍是笑得开怀,立马把发带换上,逢人便道:看,这是我女儿亲手做的! 所以不少人一眼就认出,低声讨论:那是左护法的东西吧? 是的,我看他都用了多少年,不会认错! 他说是女儿送的,可宝贝了,片刻不离身。 右护法压了压手,按住众人议论,义正词严地道:稍安勿躁,这发带是大祭司临终前攥在手中,很有可能是给我们的警示,指出凶手。不过一日未查证,都不可妄下定断。 右护法你不必给他帮腔,害了大祭司的终究不是好人! 他一番说辞像为左护法洗脱罪名,实则但凡有动脑子的人,都听得出他话中有话,然族内德高望重之人只剩他一个,于是仅三两句就把族人的舆论带至他想要的结果。 虽大祭司面容被毁,我和他共事多年,后腰留下的那道刀疤却是不会认错右护法深知他们对大祭司尤为敬重,对于触碰其尸身视为大不敬,即使是刚刚的挖掘,也是他才有资格将那具尸体捞出。 他甚至也不用刻意安排心腹去看管大祭司的遗体,故作哀痛地道:唉,我记得那是他为左护法挡住的一刀。 大祭司多有心啊!活人祭刚完就到石室向上神请示,想尽快修复先人墓穴,怎料 对啊!怎料就被左护法杀害! 就是就是。 叱裕岚本就站在后方,并没多少人看到,她很想大声争论,告诉他们说坏的不是她父亲,只理智也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作用。 正巧她看到赵清絃的身影。 大祭司的尸身被灰衣盖住,妥善地放在碎石后方,赵清絃没穿道服,背着手走到他尸身旁边,蹲下翻看。 不过顷刻,他站起身来,掏出掌心大的罗盘看了眼,很快又收归怀里,往左侧拨开草堆走去。 叱裕岚敛起哀伤,提步跟去,走至大石附近却见人消失无踪,翻看之下才察觉巨石中间有道细微的裂缝,吹出若有似无的冷风。 她决心要去找澄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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