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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说让我每天用酒精消毒,过几天才能换上自己的耳钉。 回去的路上我顺便买了两根猪大骨,用来熬汤,补补身体。 黎凯看见我的耳洞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眼里分明是快要漫溢出来的开心。 那束黑玫瑰的包装纸被我拆下来,剩下的花找了个高颈玻璃瓶插着,取代了台灯的位置被我放在床头柜上。 我们在玫瑰的甜香中入睡,交换温柔的湿吻,黎凯抱着我,有时不确定地问:“一切会好吗?”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怕再次伤害到我以至于不敢抱我。 生活里那些插曲就像他手上逐渐愈合的伤口一样,就算拆了线,但留下的疮疤却一直在。可疤痕本来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我主动抱住他,他像个体型过大的玩偶熊,这姿势有点怪,我想了想又把干脆把自己塞进他怀里:“一切会好的。” 我这么告诉他,他迟疑几秒之后,才用力回抱我。 第二天我去学校,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顶,领子竖起来,遮住了还有些痕迹的脖子。 出门前黎凯给我收拾书包,把乱糟糟的卷子分门别类整理好,有些错题上还有他给我订正的字迹。 他从我起床开始就一直蹙着眉,但一直极力忍耐,直到我拉开门,他忽然捉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回去,抵在鞋柜上密不透风地抱住,然后热烈地和我接吻,舌头伸进来舔舐我的,哑声说要我快点回家。 我抹了把湿润的嘴巴,心满意足出门上学去。 高三越到后期,人就越容易疲,我们班上的位置已经空了好些出来,有些是被大专提前要走了,有些则是像周昆那样的少爷上不上课都无所谓的。 我从后门溜进去的时候灭绝师太正在讲数学卷,我们班这次周测成绩不理想,她唾沫横飞十分激动地拿着卷子讲错题,喷溅的口水毒害前排祖国的花朵。 我一时不察,坐下的时候把桌子弄出来一点动静,她立马把目光投向我,板着脸:“程洹!你又迟到,别以为这次考得不差就掉以轻心了,我给你说你这种状态非常危险……” 在以前我听来十分厌烦的念叨,如今竟然变得亲切。 连爹妈都不管的人,也只有老师愿意惦念他了。所以我这次没顶嘴,一副深受教诲的样子:“老师说得是,说得是!” 坐我后面那哥们噗一下笑出来,我瞪了他一眼,笑个屁! “……那你来讲讲这道题。”灭绝推了推眼镜,给了我一个台阶。 刚好这题黎凯作为睡前读物给我讲过一遍,我照搬他的思路,竟然也讲得头头是道,灭绝很满意,看我的眼神都变为“孺子可教也”。 下午是自习,我和黎凯约好了一起去市区,便给班长打了个招呼就提前开溜。 是魏铭开车送我们,我拉开车门一坐上去,黎凯就立马牵住了我的手。 我用手指挠了挠他带有一层薄汗的掌心,示意他别紧张。 那个心理诊所在市郊,红砖砌成的五层小洋楼,外围攀爬着葳蕤的爬山虎,初春时节的风把花香吹得打转。 接待我们的心理医生并不是我刻板印象中那种穿着白大褂笑得和蔼伪善的模样。 他姓许,名鹤年,穿着一套整洁中山装,头上生了些白发,看着上了年纪却还很精神。他好像和黎凯是老熟人了,见面亲切地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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