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之死 (第1/2页)
待引章病情好转些,已经是两三天后。 午后,主子两个迟迟没有传膳,丽娘先让丫鬟在外边等着,自个儿轻轻敲门,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传出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嗓音,“进来。” 丽娘一听明了,让丫鬟进去收拾。 屋中门窗紧闭,弥散着一股似麝香的气息,扑卷在帷帐边缘。 引章已经穿着睡袍,从床里走出来,她脸儿红,肌肤雪白,脖子上有几个浅浅的红痕,一看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 引章坐在梳妆台前,丽娘拿起玉梳替她拢发。 镜中的自己,脖子里挂着一块玉佩,她低头拿起来,笑了一笑,扭身看向床帐,声音软软的,透着一丝哑意,“你还未与我说过,这块是从哪里求来的?” 丫鬟勾起两侧帐幔,里头一塌糊涂,锦被皱巴巴的,床上一块块半干的水渍,聚着浓浓的麝香气息,男人赤裸着身子下床,丫鬟皆深深低头,噤声做事。 梁衍拿过甩在屏风上的外袍随意一罩,两三下系上腰带,他走到引章身后,弯腰低头也往镜子中瞧,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龙纹玉佩散着莹润剔透的光泽,他拿在手里摩挲,“古安寺里捡的。” 引章眨眨眼,“捡的?””可不是。”梁衍抿着女人似软红的唇,眉梢带笑,眼睫低垂,眼珠极黑,却似泛着些许情炙的猩红,里头有促狭之色,被引章一眼瞧出来,玉指轻点他鼻尖,“骗人的家伙。” “娘子不信,大不了去问问段坤利,他跟着我去的,你问他,是不是在古安寺见到一个老僧人,无意遗漏玉佩,我眼尖,就捡到了。” 夫妻俩说话时候,丫鬟已收拾妥当,将门窗都打开透气,一股清风袭来,带着丝丝寒意,不知不觉已渐初冬。 窗外枝桠仍绿得葱郁热烈。 “他是你的手下,自然是听你摆布,”引章道,“再说,捡到东西,你怎么不还回去?” “这块玉佩开了佛光,是有佛性的,”梁衍手抚上她仍平坦的肚子,微笑着,这回才是真话,“为你们娘俩保个平安。” 引章握住他的手,“也还有你。” …… 引章如今已有身孕,不宜颠簸,梁衍也给自己放一个短假,丢开手里头的事务,在锦州安心陪她养胎。 约莫一个月过去,临近腊冬,锦州先下起第一场雪,不大,浅浅覆着梁王府的粉墙黛瓦。 花园里的腊梅悄悄绽开一枝。 梁衍很兴奋,拉着非要在屋里睡懒觉的引章去看。 雪中花蕊嫩红,颤颤巍巍立在枝桠间,漫天雪色中的一抹红,颇有一份傲气。 “我想回去。”引章捂着帕子懒懒打哈气,杏眼里散着雾汽,还未到最冷的天气,她却十分畏寒,身上围着狐裘,从脖子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掐尖的小脸。 梁衍抚着花枝压到她鼻尖前,“仔细闻闻,多香啊,这会走了多扫兴,在这儿多陪陪我,再说了,自打怀胎以来,你可是越发懒了,这样可不行。” “谁扫兴了?”引章轻拧他耳朵,“你再说一遍,谁扫你兴了?” “我有说这话?”梁衍矢口否认,眉梢堆笑,语气再温温柔柔不过,“我没说这话,是娘子听岔了。” 引章松开手来,轻哼一声,软媚的调子,挠到男人心坎上,引章却想他刚才的话,越想越气,索性背身过去,不一会说话都抽噎起来,“那你也是嫌弃我,嫌我胖了,耳朵不好使,是不是?” “怎么啦,我的小宝贝?”梁衍吓坏了神,忙半蹲到她跟前,抬起引章的小脸儿来,引章将下巴一撇,不肯让他碰,手背还抵着眼,眼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的掉,梁衍哭笑不得道,“我没这意思,我哪敢,也不舍得,是不是,我的小宝贝,就你一个宝贝。” 说完,揭开她的手背,露出妻子一双雾蒙蒙的杏眼,还委屈着呢,他朝她咧嘴一笑,两排白灿灿的牙齿,比亭外的新雪还亮,引章一下子憋不住,破涕为笑。 梁衍驾轻就熟从袖口摸出条帕子,替她擦拭脸上半干的泪渍。 引章揉着他的衣角,“那你是不是都听我的?” “都听你的。” 引章眼睛一亮,立马道,“那我要吃酸溜溜的橙子。” 梁衍轻拧她鼻尖,“吃货。” 段二爷登门拜访,派仆人过来请他。 梁衍先送引章回屋,才去书房。 引章一个人待在屋里闷,坐在榻上做孩子穿的小衣。 丫鬟在廊下窃窃私语,鹦鹉学舌嚷嚷,好不吵闹,她叫一个说话声儿最大的丫鬟过来,“出了什么事。” 丫鬟说陆演死了,现在都传遍了。 针尖一错刺进指腹,引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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