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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自言自语:这怂娃,也不知道是谁的?一点也不像他老子我,我得调查调查。说着一边挠着头进了堂屋。 安兰在三奎家场前路上等着我,远远的朝我挥手。 郭治民把一个大椅子支在自家场上,椅子坐垫部分画了个椭圆的圈,拿着钢锯沿着线条上上下下的掏着。锯末挂在了眉毛上,嘴上叼个画线的铅笔,一副标准把式的模样。 “治民叔,你这是做啥呢?”我热乎的招呼了一声。 郭治民知道是我,头也没抬,继续拉着锯。 “治民叔,你这是做啥呢?”安兰又问了句。 郭治民听是二丫,就停了下来,笑着说:“我这是在做一个坐便器,把这椅子中间掏空,放在厕所里,咱也和城里人一样,坐着屙屎屙尿!”他目光扫到我的时候,脸又立马板得端端正正。 安兰笑着说:“治民叔可真巧!” 郭治民回笑着说:“嗨!啥巧不巧的!这都是懒人的作为!屙屎都嫌费力气!” “治民叔可以去申请个专利了!”我试图打破郭治民和我之间的嫌隙。 郭治民抬头望了我一眼,又低头拉着他手中的钜。 秀春捧了三棵白菜回来。看到我就像没看见一样。见了安兰却满脸堆笑。安兰说:“婶子!你种的白菜真好!” “这白菜好么?给猪吃了算了!”秀春说着话,眼睛斜了我一眼。 我知道秀春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也不知道安兰的话是有意还是无心:“婶子家的猪吃的真好!” 秀春再没说猪的话,向着安兰说:“去吧!三奎在家呢,去和他耍去吧!” 我和安兰进了屋,郭治民和邓秀春两口子就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了。农村人形容女人嘴巴伶俐,讲得是嘴唇儿要薄,嘴唇儿厚,说话就显得笨重。邓秀春的薄嘴唇儿用最高的频率震动着:“你说这二丫也是,她妈前些天闹得那么难堪,你看,这咋还跟这金刚蹓上蹓下呢!” 郭治民叹声说:“哎!这娃不给大人长脸!你能把他咋!?” 三奎还在床上睡着,听见我们在外面说话,就一骨碌翻起来穿了衣裳。起来后就在收拾房间。 “三奎!” 三奎冲我笑了一下。脸上白刮刮的。他见我和安兰进来,就赶忙收拾抽屉桌上的书。慌乱中一页纸从夹页中掉了下来。安兰把它捡了起来,我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三奎脸红的像猪勾子,心都在砰砰的跳。 我没想到三奎平时瓜不拉几的,对安兰却还真是上了心了。纸片上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竖行: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苍天啊!为什么这么对待我!花不发旁边注着郭三奎仨字,柳成荫旁边又注着我的名字。我在沉吟这几句话,三奎把自己比作有心插花的那个人,把我比作是无心插柳的那个人。我也何曾不是有心插花呢?安兰也是。 三奎已经坐到了椅子上,把头埋的很低,脸上的红还没褪去,脖子还依然通红。 安兰接着又去翻看三奎刚才慌忙收拾的那摞书。找了一本,一页页的翻看,上面全写的是她。安兰的眼睛看得湿润起来,眼里噙了泪花。她对三奎对她的爱慕心存了真挚的感激。沉默了半晌,她对三奎说:“三奎,谢谢你!” 三奎依然不说话,低着头去摸耳朵。 安兰接着说:“我知道你对我的这份情意,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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