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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然而还没等他想好以后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吕作岷,后者就先下手为强,在演唱会当晚的庆功宴上一抒心怀。 吕作岷要保护嗓子,本来不该多酒,当晚硬着头皮灌了一小杯,硬生生拗出十分的醉态,把陶广郁拖到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听到了,我的新作怎么样” 陶广郁故作镇定:“还不错,我觉得……” 吕作岷心跳得厉害,耳边只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狼奔豸突,眼前只看到陶广郁脸颊微红,嘴唇一张一合,其外的整个世界都蓦地失去声色,他不管不顾,把脸往前凑去。陶广郁大吃一惊,慌忙抵开他的头,吕作岷不做不休,伸着脖子凑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清朗,又被酒浸得微沙,陶广郁怔住,居然忘了继续推他。 还好他神智还清醒,率先回过神来,讪讪缩回脖子,嗫嚅半天,蹦出一句:“我是说,你喜欢我的歌,能不能和我合作?” 于是下一场演唱会上,吕作岷几乎不敢向旁边看。他努力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歌曲上,却总是迷醉在身旁钢琴的旋律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歌曲居然也能飘逸如斯。 他们又恢复了最初相识时的样子:对彼此礼貌又谦和,像是陌生人。两人的生活原本就没什么交集,这场演唱会后,陶广郁仿佛是还清了人情,急匆匆地逃到国外,在世界各地开巡回演奏会。他在微博上放演奏会的海报,吕作岷常帮他转发,他例行公事地回复一句“谢谢!”句尾的感叹号像是一柄利剑,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割断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缱绻。 吕作岷想象过,如果他学电影里那些人,跟在陶广郁后面,一路从华沙追到里斯本,定时出现在每场演奏会上,散场后抱着鲜花出现在后台,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可他也有工作,该唱的歌依旧唱,该炒的绯闻也依旧照炒,抛下一切去追求——在那个年代——几乎注定以悲剧收场的感情,他做不来。 吕作岷揉着眉心,声音有些嘶哑:“我……我早就该知道,我配不上他。” 我迅速拉动网页,已经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一二年十一月,陶广郁在维也纳遭遇演奏生涯最大滑铁卢,蒙受乐评人的尖酸指责和社会各界的刻薄嘲讽。同月,因身体原因,吕作岷取消了原定此月的两场演唱会,随后现身维也纳。 “我没想过要——那个词怎么说——趁人之危,我只是想……想去他身边,”吕作岷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从前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我的生活里会出现比职业更重要的事情。广郁他击破了我的底线,你知道,两个人的生活里,每个人都要学会为对方妥协,要把两个人拖到同一个音调上,我要升一升,他就要降一降……但我发现,如果他不动,那么我情愿一降再降。” 他寂寥地笑了一下:“不过现在说好像已经晚了。” 五 之后值得一提的,就是三个月后陶广郁在首都——世界巡演的终点站——献上的完美演奏,他藉此一雪前耻,彻底击碎仲永之谤,攀上人生新高峰。这场演奏会最后,他破天荒地自弹自唱了一首——吕作岷的代表作。 陶广郁的声线有点紧绷,或许是因为紧张,还错过了一两个气口。与原唱相比,他的演绎实在难称精彩,但当视线越过屏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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